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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1 / 2)

有的人就像是上好的火腿,买的时候是条生猪腿,固然是好猪,但不适宜立刻吃,必须要上点盐腌制之后再风干再发霉再风干,历经时光才好吃。卫纬这么说,说完了她就笑,回嘴说猪腿应该就适合做火腿,谁也没听过整个的猪腿立刻就吃了的。卫纬笑着要争猪蹄也是猪腿的一部分,又自嘲是企图用局部取代整体,她就在一边笑,只是笑,笑着吃掉下一片沾着酸奶油的墨西哥玉米片,笑着喝下又一口ojito。

她还让卫纬给自己表演过传统的龙舌兰喝法呢。

是啊,卫纬是好的玩伴。和卫纬出去玩,一路上得到照顾,一路上有人安排,一路上有人说笑不无聊。她也曾一度好奇卫纬平时是什么样子,直到后来见过,直到后来卫纬越来越忙,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去卫纬的城市——终于鼓起勇气,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见到卫纬原来是那样忙。原来卫纬在旅途中变现出来的三头六臂,或者——换种ba的西方商科的说法吧——多任务处理,都是工作技能的一小部分,雕虫小技,小菜一碟,是卫纬把自己的能力放在自己喜欢的地方的一种延伸。

那次卫纬收留她(对,是收留,卫纬说的时候是笑着,是打引号的“收留”,而她的版本里没有引号,她没法加上去,拒绝承认事实)在自家,趁着故意空出来也不处理工作的周末,和她一起游玩,给她做一日三餐,温顺得就像一只——

也许那时候就该觉得不对了。那时卫纬对自己太好了,自己不需要——不,自己不值得她对自己那么好。这样的交易不等价,所以卫纬一定别有所图。

唐俐喝完咖啡,去洗杯子。洗着洗着担心许久不曾洗的仔细,残留的咖啡渍氧化成致癌物,于是想找到刷子来刷。转身又忘记自己买的刷子放在了哪里,一时情急,只好转身回到餐桌上抽来抽纸,抽纸过于吸水,一张不够,又一张,再多抽点,又多了……

末了,草草洗完,也不好说洗干净没有,深棕色的杯壁原先就是因为这一点被买来的。她把杯子挂在杯架上,望着那滴滴答答、淋漓不尽的水,感到一阵怨恨和反感。虽然说不清对象是什么——三十四五,一切都可以是模糊的,只要你想——但这感觉足够她转身立刻离开此地。

回到房间,拿起电脑,妄图处理工作。奈何咖啡未起效,工作也远不如当初那么忙了,她看了两眼便拿起手机刷开屏幕。这现代人的恶习,一下子就把她带回到卫纬的留言。

一整晚过去也没谁找自己,和卫纬的对话还停留在最上面。

卫纬说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她隔了三分钟之后回答,想想。

这话没头没尾甚至没有主语,就像个梦。

凌晨她喝了口水继续睡去,又做了个梦。梦里她梦见自己来到一个木屋。黑暗中走向木屋,好像顶着风雪或者暴雨,总之是某种强大阻力。推门进去,木屋阔大,还有好几间房。她在两侧的卧室看了半天,里面总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像是眼睛被施了魔法。直到走进最里面的客厅,才看见原来木屋里有壁炉。壁炉并无石砖隔火,主人也丝毫不在意,巨大的身躯坐在炉火前,身穿斯拉夫人的皮袄子,抬起头来却没有大胡子,是个老妪。那老妪见了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哗啦一声站起来,面庞如同石壁般冰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她看着虎背熊腰的老妪,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似乎不需要回头看也能找到路,或者老妪的双目像是具有罪恶法力的磁石,叫她恐惧得不敢移开眼神。

最终她转身退出了小屋,在外面一片黑暗的森林里狂奔。风雪或暴雨的阻力仍然在,她也觉得无比委屈,仿佛刚才所在的地方不是意外发现的小屋、而是自己唯一可以栖身的地方。然而梦中落泪时,她又觉得如释重负。

就在如释重负的时候她回头了,看见那老妪已经不在,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自己的变成了卫纬。那双眼睛是卫纬的眼睛,身形也是卫纬的身形。

就在这时候她感觉到一阵寒冷,然后醒了,发现下大雨了。

即便现在回想那时的寒冷,也觉得皮肤上一阵鸡皮疙瘩,于是她放下手机,抚摸自己的手臂;依然不能缓解,就起身去找件外披。一边心不在焉地找,一边神智散漫地想起,那个梦里,自己为何会觉得落泪了特别如释重负?明明是被赶出来,为什么觉得舒服?明明是失去,为什么觉得快乐?

找出薄开衫披上,又给自己泡了一杯花草茶,坐回椅子上准备看书的时候,唐俐想起从小直到二十出头,她偶尔会在遇到某些突如其来的困难之事时,第一反应想要遇上某些属于不可抗力的意外,哪怕去目的地的路上坐车被车撞了,或是家里出了什么不得不分心的事,什么都行,只要天降闪电一道,让她远离这件事,这件她不得不面对的事。

她想要逃,哪怕那里的搏杀之中总有一点机率获得自己钟爱乃至梦寐以求的甜美果实,她也不愿意去搏杀。在一切的天秤上,她最不想要见到的砝码是压力。

这也许就是觉得如释重负的原因吧,她想,喝下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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