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分外场和内场,既区分社交的需要,也划分阶级的高低。
直到真正坐进包厢,江槐才后知后觉此行的目的。
这是打算,家族联姻?
江槐蹙眉,难免厌烦,借口上厕所出门透气,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徐徐地吐着烟圈。
她是在这个时候听见吵闹声的,嘈杂且混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槐懒得理会。
“不……救我!”
直到女孩的惊呼和求救声传来,江槐偏头看去,有些犹豫。
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她当然可以出面,但把人救下后呢,滥用权力,会受到奶奶的诘问和责罚。
而现在她所谋求的事,行差踏错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绝不能任性。
江槐忍了忍,还是没有动,直到男人的怒骂声传来,紧接着又听见脆生生的巴掌响。
她动了。
毫不客气地踹开包厢门。
“tais-toi, c’est supportable!”(“闭嘴,吵死了!”)
江槐揉揉耳朵。
面前的法国男人脸上满是被打扰后的不悦。
“i es-tu?”(“你是谁?”)
江槐看眼跌坐在地,哭得泪眼婆娑的女孩,叹了口气。
“既然她不愿意,就请别强迫她。”
流畅的法语脱口而出,江槐将女孩扶起,藏到自己身后。
“嘿,女孩,你不觉得自己很搞笑吗,是你自己不要脸,想爬上我的床,现在又装不愿意?”
“说话客气点!”
江槐警告他。
“是真的?”
偏过头来询问,用的是中文,她进来后便发现,这女孩也是中国人。
“他胡说,明明答应了会提前给我钱,结果却扣扣搜搜一毛不拔,还喊了一堆人来,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江槐有些好笑。
这女孩看上去小,打扮却成熟。
“小小年纪就想玩仙人跳,是觉得法律可以保护你吗,人一旦被欲望蒙蔽双眼,和野兽无异,你真有信心能逃脱?”
“我错了,姐姐,您救救我,将来为您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保证毫无怨言。”
“你几岁了?”
“十四,下个月就十五了。”
“小屁孩。”
江槐骂完她,转过头来警告对方。
“在法国,与未满15岁的孩子发生性行为将被视为□□,最高可判处20年监禁,我会派最好的律师将你送进去,你想试试吗?”
男人刚想反驳,却被身旁的人扯了扯衣袖。
“她是黎家的人,我们惹不起,走吧。”
能进到内场的人非富即贵,被人认出来也正常,只是听对方这个语气,大抵是地位不及黎家,否则不会忍气吞声,说出这种话。
忍了忍,最终只是放了句狠话便离开。
“你到底几岁?”
确定人走远后江槐又问。
“十七。”
她脸特别显幼,长得也不算高,刚刚见江槐准备帮她,这才把年龄往小了报。
“不说实话是吧,那我报警了。”
“十九,真十九,下个月二十,姐姐,这回我没骗你。”
“哪里人?”
“a市。”
一听口音就不对。
“我还是报警吧。”
江槐装模作样按下“17”。
“别别别,我交待,家在b市,是偷渡来的法国。”
“你父母呢,我派人送你回国。”
“我不回去!”
“我爸妈早死了,亲戚也不管我,比起待在家被骂白眼狼,还不如自己出来赚钱。”
对方衣衫不整的,再遇到人不好解释。
江槐发了条消息给黎骁,决定先行离席,带女孩回自己家。
“知法犯法不是赚钱的方式。”
“我知道,这不是实在没钱了嘛,才出此下策。”
“你来法国几年了?”
看样子会说基本的法语,也听得懂,但应该没系统学习过。
“三年。”
“你没去读大学吗,高考成绩怎么样?”
“亲戚供不起,高考考了675。”
“成绩比我还好,怪不得脑子灵光。”
“但是得用在正道上。”
女孩点头,乖乖称是。
领到家后,江槐带人去卫生间。
“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就手腕被掐红了。”
“那我之前听见的那声巴掌响?”
“情急之下,我扇了他。”
胆子还真是大。
“扇得好,女孩要学会保护好自己,求救也做得对,越大声越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人人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