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的方向。”
他的话语如同沉稳的鼓点,一声声敲在舒榆的心上,让她既感到一阵强烈的、几乎让人晕眩的悸动,又生出几分无所适从的慌乱。
婚姻,这个曾经被她深深排斥在人生规划之外、视为枷锁和不确定性的词汇,此刻从他口中如此郑重地说出,竟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分量和承诺。
然而,李璟川接下来的话,却像一只温柔的大手,将她从那种被巨大承诺冲击带来的短暂晕眩中稳稳地拉了出来,给予了她最广阔的自由和最深的尊重。
“但是,灿灿,”他的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语气放缓,带着无限的包容与耐心,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鸟儿,“我说这些,不是在要求你什么,更不是给你施加任何压力,只是想让你清楚地、明白无误地知道我的态度和心意。至于你想不想结婚,或者什么时候觉得可以、愿意迈出那一步,都由你决定。我尊重你的所有节奏和选择,我会等你,等到你觉得准备好的那一天。”
他知道她心底关于家庭和婚姻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尽,那些源自童年、被至亲伤害留下的恐惧和不安,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无尽的爱意慢慢抚平、滋养。
他愿意等,用足够的耐心和坚定的爱,陪她一起走过那段心路历程。
舒榆望着他,他眼底的真诚如同最温暖可靠的港湾,将她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感动、犹豫、不安、依赖、接纳、包容。
她确实深深感动于他如此清晰的承诺,但“结婚”这两个字,对她而言,依然关联着太多沉重的不确定性和潜藏的、几乎本能的恐惧。
她爱他,这一点毋庸置疑,像渴望阳光空气一样渴望与他共度余生,但要将这份爱与一个具有法律和社会意义的契约彻底绑定,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说服内心那个曾经被抛弃、被指责、蜷缩在角落里的无助小女孩。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温热的手掌中,闷闷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再想想,好吗?”
李璟川感受到她身体的细微颤抖和话语里的依赖与挣扎,心中一片酸软的爱意。
他收拢手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声音里含着纵容的、令人心安的笑意:“不急,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都听你的。”
——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却又在每一个细微处透着不同。
李璟川依旧忙碌于市政厅的大小事务,但总会尽量排除万难,准时回家陪她吃一顿温馨的晚餐。
舒榆则沉浸在新的创作中,画布上的笔触少了几分前些日子的沉滞阴郁,多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温和的探索与明亮的色块试探。
他们会在夜晚并肩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看一部节奏缓慢的欧洲老电影,舒榆冰凉的脚丫习惯性地塞进他温暖干燥的掌心取暖;也会在周末阳光明媚的清晨,为谁来做那份总是火候掌握不好、要么太生要么太老的太阳蛋而进行一番毫无火气、充满笑意的讨价还价,最后往往以李璟川系上围裙、舒榆在旁边指挥捣蛋告终。
生活就是这样,由无数细碎平常的片段编织而成,却因为彼此的存在,每一个片段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充满了踏实的暖意与归属感。
李璟川那句关于婚姻的郑重承诺,像一颗被精心埋藏在沃土深处的种子,没有急于破土而出,带来压迫感,却悄然滋养着他们关系的土壤,让信任与依赖的根须,在平静的表象下,扎得更深、更牢。
时间在指尖悄然流逝,场景转换至元旦前夕,氛围愈发温馨。
转眼,日历翻到了十二月三十一日。
窗外是凛冽的寒冬,北风呼啸,但公寓内却暖意融融,仿佛一个与世隔绝的温暖堡垒。
这是舒榆和李璟川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具有辞旧迎新意义的日子,带着某种特别的象征意味。
下午,李璟川难得地提前结束了工作,带着一身室外的清冷气息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精致的方形蛋糕盒。
他一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便看到舒榆正踮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努力地将一串她自己手工制作的、带着小松果、肉桂卷和干燥柠檬片装饰的墨绿色花环,往客厅厚重的窗帘杆上挂。
她穿着那件他买的、触感极其柔软的米白色羊绒毛衣,下身是一条简单的深色牛仔裤,身形纤细窈窕,努力伸臂的样子带着一种全神贯注的、孩子气的可爱。
“小心点,我来。”李璟川眼底漾开笑意,放下手中的东西,几步走过去,从身后自然地环住她,轻松地接过那串有些分量的花环,手臂越过她的头顶,毫不费力地将其挂到了她想要的最佳位置。
他的胸膛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温热坚实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毛衣传来,带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舒榆安心地靠在他怀里,回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她指着屋里自己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