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坚定而明亮。
我握紧他的手,颤声道:“好……”
琴音愈发急促,像浓郁的夜色,漫天匝地,无处不在,盖过了花戏雪的怒骂。
杨修夷俊容越渐痛苦,又猛咳了数声,唇角溢出鲜血。
我慌忙抬手给他擦掉,留下的淡红在雪白容颜上,似梅瓣洒成一条蜿蜒小径。
他靠在我肩上,闭上了眼睛。
琴音许久才停下,室内独剩我一人,瞬间寂静的可怕。
良久,几个脚步声细微响起。
我呆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昏睡的杨修夷,卫真蜷缩在另一边,花戏雪也不省人事。
原清拾一笑:“藏得这么偏远,找的真辛苦。”
我看着站在他身后的玄衣女人,清清淡淡的寡面,眼睛冰冷阴沉,衣袍上全是血渍,右边的衣摆残缺了一块。
我从袖子里摸出那块岁山河:“这是你的吗?”
她冷目望了眼,道:“是。”
我看向原清拾:“禾柒门的事跟你有关吗?”
“没有。”
“那你是什么人?”
他看向君琦:“带走。”
我手一抬,握着杨修夷的长剑横在自己脖前,他惊道:“住手!”
我眉梢一挑,讥笑:“原来你怕这个。”
他紧紧盯着我,低沉怒道:“放下。”
对他的感觉已极为错乱,孰真孰假难以辨别。
在我的梦里,原清拾始终温笑脉脉,风波柔和。我甚至从未怀疑过他说的,对他是我未婚夫这件事,我一直深信不疑。
可自从他出现后,我对他没有一丝的好感,相反,我怕他,不受控制的在害怕着。
我问:“我叫月牙儿,是么?”
他眼眸阴沉,不置可否。
“这名字有何特别,你为什么始终不说,你是怕我想起什么?”
“那你想起什么了?”
我难过道:“只有我姑姑。”
他唇角一勾:“那你还认我这个未婚夫么?”
“你刚才想杀我。”我道。
他笑了笑,举步走来,我猛的手腕用力,极为锋利的剑刃登时割开我的脖子,我冷声道:“站住。”
“你放下!”他愠怒道。
“退后三步!”我厉声道,“快点!”
他怒瞪着我,我将剑刃再递一寸,他神色紧绷,却乖乖照做了。
我微微松手,长剑离开脖子,伤口渐次愈合,我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对,可我能威胁到你。”
他双眸阴戾,忽的一笑:“好,那我们就赌一把,姚娘!”
那面馆老板娘登时应声:“尊上?”
“把她怀里那男的杀了。”
我怒道:“你敢!”
老板娘微抬右手,白光隐现,我握紧手里的剑柄,同时紧紧的抱住杨修夷。
原清拾冷笑:“把剑扔了,我数三。”
我的手指微微发颤,但很快做好决定,放下会死,不放也会死,既然必死无疑,我宁可死在杨修夷身边。
“一。”
我深吸一口气。
“二。”
手腕一转,我朝脖子猛的抹去,长剑却“砰“的一声,碎为数截。
脖颈喷出许多血液,却也愈合得极快。
我咬牙,去捡一截断刃,身子却骤然一痛,被原清拾疾步冲来,抓着我的衣襟同时撞在地上。
他压着我,怒道:“你还能威胁到我吗!”
我抬眸看着他:“放开我……”
他抓起我的右手,双眸阴冷:“你想知道什么?”
我奋力挣扎,他忽的张唇,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我大叫:“放开!”
鲜血溢出,他放在鼻下微闻,笑着看着我:“很香,果然是你们月家的血。”
伤口缓缓愈合,他淡淡望着,语声清冷:“紫君说你被拦腰斩断,我始终不信,因为我知道你还活着。现在看来,你真的被她砍成了两半,只是月新涯把你救回来了,重光不息咒。”他嗤笑,“月新涯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她居然这么狠得下心。”
我心惊道:“什么是重光不息咒?”
“上古之巫,你身为月家后代,不该比我清楚?只是没想到它如此强劲,连月氏杀人后的反噬诅咒都能被它缓减。”说完,一把甩开我的手,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愣愣的抬着眼睛,胸口窒息的快不能呼吸。
他看向卫真,道:“他为什么会疯,你应该知道。”不等我说话,他续道,“因为他全家都被杀了,而你为什么会失忆而疯傻呢?你猜猜?”
一阵寒意猛的掠过四肢百骸,我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他一笑,语声清淡,听在我心里却每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