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沈寄亲手递了过去。
小芝麻坐在旁边使劲拿鼻子嗅了嗅, 然后看也不看沈寄搁在她面前的那一碗。
“你也喝, 喝了暖和。成天在外头跑来跑去的。不喝娘就捏着鼻子灌。”
小芝麻无奈, 只得在采蓝用勺子喂的时候张开小嘴, 咽了下去后用小手在嘴巴前扇着, “辣!”
“不辣怎么发热?”
沈寄自己也喝了一碗。
一边打发人去问老七、老八回来了没有。
听说还没有回来, 便让把姜汤给他们备着。还有客院小厨房的热水也备着。
这两只最近斗志昂扬啊。
斗戏的事马上就要开始,魏杬在做最后的准备。
而魏杉那边,下了雪不能在户外蹴鞠。便改到室内练习各种技巧。
人还是要有个奔头,有想做的事做着才好。
沈寄想到这里就叹了口气。
魏楹在外头奔波了一天, 回头看到媳妇闺女就觉得安宁。
这会儿见沈寄叹气便问道:“怎么了?”
沈寄不好说是做慈善的事遇阻, 毕竟她的大志还没有和魏楹说过。
“我是在想这样冷的天气,肯定还有人没有足够的粮食过冬,也没有足够的衣物御寒。”
“今天我把三个同知派了出去。我们四个人, 一人负责一个方向。争取今年扬州府没有冻饿而死的百姓。”
“哦,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就是惯常的安置。府衙月前搭好了简易的棚子, 收容流民。里头不说高床软枕, 但是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比窝在桥洞下强多了。然后从库里拨了两百担粮食过去, 供应三餐。再多, 我也不能完全做主。不过我想,家里要是有银子, 可以拿出来多买些粮食。”
“这个没有问题。我是想啊,这还是丰年,这么还能对付过去。天有不测风云,要是遇上灾年怎么办呢?只靠上头拨下来赈灾粮食,怕是杯水车薪。你去年筑高了江堤,所以今年江水没有为害。但要是遇上什么时候旱灾,又怎么解决问题呢?”
魏楹看她一眼,然后挥手让采蓝等人下去了。
沈寄便自己端了姜汤喂小芝麻。
“其实,只从做官的角度来说,我去年扎扎实实修了辖下这一段江堤,已经算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了。只要不是老天爷非要灭我,降下天灾,那么在我任期内,扬州府都应当是安然无事的。不过小寄你想得更深远。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办法。”
沈寄当然知道魏楹要的不只是这几年不出事。如果能找出更好的法子,那也是他的政绩、是他为民造福。
只是中规中矩,那是很难达到他心目中的位置的。
尤其是在当今二王夺嫡的危局下,要让自己在官场扎根,那就得剑走偏锋,不能只做分内事。
“咳咳——”小芝麻咳了起来,还瞪着沈寄。
原来沈寄一时想得入神,给小芝麻喂姜汤喂急了。
她赶紧给小芝麻拍拍背,擦干净嘴,“都怪娘,喂急了。没事儿吧?”
“嗯。”
小芝麻继续喝姜汤。
她这会儿已经辣过了,觉得喝了浑身发热还挺舒服,便乖乖的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