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大哥的亲子,他们此时处置他岂不是害得大哥绝后。
于是就尴尬的被养在内宅。
而魏大娘是魏楹生父的通房丫头,原本在针线房做活。
她之前一直跟着魏楹的母亲守寡。出了这事要被二婶嫁给一个残疾的老鳏夫做填房。
她越想越不甘,于是准备趁夜色逃跑。
跑的时候却撞破有人把年幼的魏楹往他母亲被沉下去的潭子里按。
那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开始还能努力往水面上挣,后来却是一点力气没有了。
等到水面上再无泡泡冒起,那个人才离开。
魏大娘心想大爷、大奶奶在时对自己还算不错。
大奶奶她更是心知肚明被冤枉的。
现在小主人也遭了毒手,那些人也未免太狠了。
她偷偷的下水去把魏楹抱上来,不想他被水泡得发胀才被发现。
那些人显然是想等他的尸体浮起,再捏造他自己跑来此处然后失足落水的谎言。
谁知道抱起来,试着按压了一阵肚子,魏楹竟然吐出水又活过来了。
这是曾经有下人落水,管家让人这么施救,魏大娘在旁边看会的。
她本是求得好心的门房大叔偷偷给自己打开了后院小门跑出来,此时便抱上才醒过来的魏楹偷偷走了。
魏楹小时候的模样肖母。但据魏大娘说如今却是越长越像乃父,一看就知道是魏氏血脉。
这位学政大人曾经是魏父当年的同窗。
听闻如此惨事,又知魏楹有才学,当即拍案而起。
他说如果属实,一定为他保留住功名学籍,日后好再进京考会试。
于是便有了魏楹随学政大人一起回来的一幕。
沈寄得知一切竟然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后,瞠目结舌。
而她贴身藏着的东西也就是魏楹被人按进水里还戴着的祖传玉佩。
沈寄记得当时那几个魏氏家仆说他们来时奉家主之命,一定要把逃奴沈莹(也就是魏大娘)抓回去。
公堂之上,魏楹凛然道:“即便是家奴,那也是我长房的家奴。何况她还是先父的房里人,怎么处置该由我说了算!”
那仆人忽然冷笑一声,“你的身份也不是那么清楚的。大奶奶,呸,那贱人与人通奸,你到底是不是大爷的种还很难说呢。后来族里查到那贱人婚前就与人私相授受,族里为免大爷名声受损,已经将你除名。另过继了二爷的次子给大爷后继香火。至于你说你是我们淮阳魏氏的少爷,这跟我们做下人的说不着,你得让族长开祠堂重新将你写入族谱才行。”
沈寄看那人鼻孔朝天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方才魏大娘被带上来就看到脸上有被人掌掴过的痕迹。
当时魏楹拳头就捏得格格的响,此时这些人又辱骂他的生母。
沈寄下意识的想转头看一下他。
眼角余光就瞥到魏楹一下子冲了出去,直接一拳打在了说话那人的鼻侧。
那人顿时鼻血就流了出来,想还手却被马知县手下的衙役挡开。
胡胖子使了银钱,那些人自然是偏帮着魏楹。
第24章
马知县适时拍了一下惊堂木, “肃静!魏楹,公堂之上不许打人。”
魏楹躬身道:“学生知错了。”
他这几年游历在外,早不是当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一拳全力挥出也是很惊人的。
沈寄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
今日是马知县主审, 学政大人陪审。
只是, 如今此人说出魏楹已经被淮阳魏氏除名。
而他现在的户籍却是挂在华安府。
从魏大娘那里算的话,他还是奴仆养子。
学政大人也倍感头痛, 被族里除名, 那就不能再以魏氏子弟自居。
这个功名却要如何保住呢?
毕竟这是魏氏族内的事, 他是个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
这岂不是还得魏氏让魏楹认祖归宗才行?
以魏楹十六岁就成为举人的出类拔萃来说, 这应该不是难事。
但魏氏这些人来了这么久了, 魏氏族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怕是有人不想魏楹回去, 还在隐瞒此事。
那此事要操作怕是还有些麻烦。
魏楹看一眼魏大娘,然后对马知县道:“大人,家中田地是在学生名下,学生才是户主。此事您问里正即可知道分晓。母亲她是我爹的屋里人, 又从小抚养我长大, 我尊她为母。”
从他爹这里算,沈莹可以说是他的庶母。但也可以说她是半主半奴的身份。
魏楹为户主,他的身份就不该依着庶母的身份来算了。应该是算做独立的良民。
里正、二狗子还有许多村民也都在衙外围观。
马知县当即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