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不会埋怨她,为了当司空府的“夫人”, 任性地在主屋住下了, 没有考虑自己的实际名分、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庶出……
凌之嫣疲惫掩面,需要操心的事还有许多,可她已经力不从心了。
司空珉见状,不放心地问道:“你是介意我没能给你名分吗?”
这件事原本也是他的心结所在, 故而一开始没提。
凌之嫣放下手,不置可否地回望他, 她是觉得有些委屈, 但司空珉已经求过他的义父,事情不顺利,也不能一味苛责他。
司空珉讪讪地用手心覆在她手背上, 软语道:“一时半会儿或许解决不了婚事,不过我可以先求一纸婚书过来,我们的孩子不会没有名分的,你放心,以后我拥有的一切都由他继承。”
凌之嫣听他想得长远,不由得牵了牵唇角, 不管怎样,司空珉是值得她信赖的。
……
虽然大夫开了安胎药,但对凌之嫣来说效果甚微, 她食不知味,连续几日只能喝下汤水,身心交瘁。
司空珉看在眼里,也跟着吃不下饭了,他撇下官署的事,留在家里陪凌之嫣解闷,下厨做点心,还弹琴给她听。凌之嫣胃口不见好转,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渐渐多了。
虽然才刚刚怀上,但司空珉已经打点好孩子出生后的繁杂琐事了。若能安稳相夫教子,好像也不失愉悦。
天不遂人愿,安稳日子还没过几天,萧潭竟然毫无征兆地回来了。
凌之嫣难得精神好些,想给未出生的孩子绣一顶帽子,于是再度拿起针线坐在绣案前。司空珉守在一旁,一会儿看看她绣的花样,一会儿看看她。
晌午未到,芬儿急匆匆进来禀报:“公子,夫人,詹阳王殿下来了!”
凌之嫣手上的针没拿稳,失神扎在了已经绣好的半边,芬儿慌慌张张的样子让她不悦,仿佛是她跟司空珉偷情被抓了,现在必须要躲起来一样。
不过,凌之嫣也发现了不寻常之处,萧潭来司空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她从未见过侍女这样急着来通传,今日芬儿这般举动,似乎是被谁一早交代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