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又有?人道:“不说没命,起码得缺胳膊断腿吧……”
裴溪皊不想?再跟他们浪费时间?,撇开雇主的手往外走。
雇主又赶紧跟上去,缠着他问道:“跟我说说呗,你到底是怎么样从封骛手里脱身的?”
他这样子有?不打听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感觉。
思虑片刻,裴溪皊道:“我就照你说的,把口罩给摘了,他看了我的脸后,就没对我做什么了。”
“哈?真是这样?”
“嗯,你觉得还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雇主想?了想?,发现还真没有?。
封骛这么冷血的人,应该不会因为裴溪皊厉害就手软,但听说他的风流事迹,没准会因为看人漂亮起别的心思。
“那……封骛真看上你了?”
“不算吧,我们没说别的,应该只?是他……单纯心软。”
“心软也好,你下次别这么冲动,封骛可?是惹不起的人。”
“好,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跟雇主聊完后,裴溪皊便?往外走。
刚才进来时外面还在下小雨,出去后雨陡然大了,夜幕也完全黯下来。
他戴上兜帽往外走,会所离家?的距离不远,步行回?去权当散步。
这座滨海小城比起他和封骛以前住的城市落后了些,生活节奏也相对要慢,不过风景挺好,能?在这里度过生命最后的时光也不错。
路上他去了超市采购食材,想?尝试做封骛以前给他做过的菜。
反正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他只?买了个平层,各种设施都很完备,装修则更偏他们在南州别墅的风格。
最开始这里对住惯了别墅的他来说有?点小,眼下住了几?个月,他也算习惯下来,觉得比别墅住着好。
硬要说的话,这里更像封骛以前在北州的出租房,裴溪皊那时很喜欢他家?,虽然他家?只?有?一间?房,但他喜欢这种随时都能?看到对方的感觉。
不仅房间?小,床也不大,他喜欢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睡觉,封骛总是会牢牢抱住他,给足他安全感,蓝眸里永远只?有?他一个……
刚才在包间?遇到的封骛,对他卑微成那样,可?这是他想?要的吗?
裴溪皊思绪有?些发散,洗完澡出来后就开始准备食材。
这道菜是封骛以前教?他做过的,裴溪皊记不太清,就在网上搜了教?程看,然而最后成品远远比不上封骛做的。
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裴溪皊觉得他做出来的连香气都要逊色不少?,明明他都是按教?程一步步来的,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错。
或许还是该按封骛说的做才对,当时封骛是在认真地教?他,他却没认真学,教?着教?着两人就亲起来了,封骛倒也不在意,反正就没想?让裴溪皊做饭。
好在也算能?吃,裴溪皊将就着解决了晚饭,封骛问他过得好不好,别的不说,没了封骛,他的生活质量确实显著下降。
晚上躺在床上,裴溪皊想?尽快入睡,结果满脑子都是封骛,以前的回?忆和今天所见到的他交相浮现,让裴溪皊下意识头疼。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受制于人,即便?只?是记忆层面……都是因为今天见封骛那一面导致的。
没见到封骛的这几?个月,他是会不可?避免地想?起丈夫,但不至于这么满脑子都是,折磨得他入睡困难。
自己对如今的封骛到底是什么感情,他也不太清楚,以前的旧情是一直都在的,同时封骛给他留下的伤害也是。
裴溪皊摸了下自己颈后的腺体,突兀的瘢痕依旧明显,平时没感觉,每每想?到这些事时,都会莫名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和封骛之间?,真的算两清了吗?
又真的能?完全做到两清吗?
总的来说,挡枪是他自愿的,腺体残疾的结果他也认了,却成了一切悲伤的导火索。
在封骛带着那些oga登堂入室时,他不止一次想?过,倘若他有?个正常的腺体,封骛还会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到底是封骛本性如此,极度的利己主义,还是因为老?婆腺体残疾,易感期得不到满足,慢慢变成那样的。
一个真正爱他的alpha,会看他腺体残疾就无情地抛弃他吗?
这些他无从得知,也不愿细想?,但有?一点很明了,不管封骛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他伤害自己都是事实,如果他不采取强制措施,封骛也不会改。
他在强制过程中也伤害了封骛,这些可?以和封骛之前对他的伤害抵消,但算清账可?以,重归于好没必要。
再好的医生都消不掉他腺体上的伤痕,也是留着警示他,让他记得那些伤害,记得曾经?那个脆弱的oga在深夜崩溃了多少?次。
有?些伤害是需要漫长时间?去疗愈的,他不敢赌和封骛彻底和好后,他会不会再次伤害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