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痴心妄想入豪门?”
每说一句,段怀英的眼神就更冷了一分,刀便更近了一分,相应的沈谦行的身体就抖得更厉害,冷汗顺着脸颊和额头的位置往下流,浸湿了衣领。
沈谦行:“段总!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那样说的,我只是误会了……”
“误会?”段怀英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嘲讽,“你也配评价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你了解他吗,呵,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从前的段怀英顶多是脾气差,话少,但这样近乎讽刺贬低的话,从未在哪怕是盛怒状态下的他口中听到过。
段怀英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森,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大概你不知道,以前有个不长眼的,跟你一样,随意揣测属于我的东西,还想动手碰,你知道他下场吗?”
沈谦行的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惊恐地看着段怀英,等着他的答案。
他声音更低:“我啊,把他在国的所有资产冻结,让他公司破产,老婆孩子都跑了,债主全都找上门,很不巧,露宿街头的时候还遇到了抢劫,最后他走投无路,精神失常,跳楼了。”
段怀英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沈谦行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窟,“你,想跟他一样吗?”
“不……不想!段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
沈谦行终于崩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往下流,身体瘫软在椅子上,对面前的那把刀毫无反抗之力。
段怀英收回刀,用纸巾擦了擦刀刃上的痕迹,随手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在沈谦行的办公桌上,语气恢复了平静,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万宁!”
办公室门被推开,万宁快步走进来,看到沈谦行的样子,心里了然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没多话。
他早就旁敲侧击地警告过了,沈总监自己上赶着给自己贴催命符,自己也没办法。
万宁恭敬地站在段怀英身边:“boss,您说。”
“现在,拟一份调令,”段怀英看着沈谦行,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把沈总监调回国分公司,明天之前必须走,以后不许他再踏入华国一步,更不许他出现在ks总部。如果他违反,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像是给了沈谦行一点选择的权利:“还是说,沈总监想要辞职呢,我们的补偿制度想必你也清楚。”
“我回国!马上!”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离开ks,高官厚禄只是一部分原因,一旦他被传出去是从ks被开除的,那么自己也就不用在业界混了!
段怀英:“听到没,去做。”
“是,段总。”万宁点头,打开电脑开始记录,眼神都没给沈谦行一个。
沈谦行垂着头,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
调回国,看似没被开除,却相当于被流放,他在华国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更别说接近段怀英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可跟段怀英这样的人在一起,比他想象得可怕多了,跟命比起来,喜不喜欢实在不算什么。
“万宁,你来处理好,之后汇报。”
“是。”
段怀英没再看沈谦行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不敢抬头,段怀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走到卫生间,段怀英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洗手,直到十指都变得冰凉,他才关掉水龙头。水顺着手背和手指往下滴。
碰那个人一下,他都觉得脏。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调整一下情绪再往回走,不能吓到颂颂。
这样想着,眼神里的戾气慢慢褪去。
段怀英回到家时,楚颂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电脑写文,听到开门声,楚颂抬起头,笑着对他挥手:“你回来啦?怎么今天这么晚的呢?”
段怀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觉得不过瘾又揉了一把,语气轻浅:“给你报仇去了。”
“报仇?谁啊……啊,不会是那个沈总监吧?”楚颂放下笔记本,好奇又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怎么报仇的?不会真把他怎么样了吧?违法的事情咱不能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