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前方是正在成长的未来希望,身后是彼此交付的深情与默契。
这乱世烽烟中,收拢民心与收获爱情,似乎在这一刻,达成了完美的统一。
回程的马车上,晟璘虽疲惫,眼神却异常明亮。他回味着今日所见所闻,以及那些村民真挚的眼神,心中一种名为“责任”的种子,已然破土而出,茁壮生长。
他知道,这条路很长,但看着身旁两位亦师亦友的引路人,他心中充满了前行的力量。
第127章 灰衣公子
自那日从城郊村落归来后,五皇子晟璘仿佛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王府静室与校场这两点一线的生活,而是时常向楚玉衡请示,希望能更多地走入市井巷陌,亲身体验民生疾苦。
楚玉衡与萧彻乐见其成。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们默许了晟璘的行为,有时是萧彻派一两个不起眼的亲卫远远跟着,有时则由伤势渐愈、气息愈发内敛的严锋随身保护。
于是,朔州城内外,开始频繁出现一个身着不起眼灰色布衣的少年身影。
他不再只是分发饴糖,而是会蹲在田埂边,认真听老农讲述选种、施肥的诀窍,甚至挽起裤脚,尝试着下到水田里,笨拙却又认真地学习插秧,弄得满身泥泞也毫不在意。
起初农人们还战战兢兢,但见他眼神清澈,态度诚恳,问的问题也切中要害,渐渐便放下了戒备,将他当作一个虚心好学的富家子弟。
在市集上,他会驻足在贩卖粗陶、竹编的小摊前,询问制作工艺,了解小贩们的营生状况。
遇到有地痞滋事,或是胥吏欺压,他不会贸然亮明身份,而是会记下情况,回去后通过楚玉衡或萧彻的影响力,以合乎律法的方式悄然解决。
一次,城中一处年久失修的水渠堵塞,导致几户贫苦人家被淹。晟璘恰巧路过,见状二话不说,立刻招呼严锋和偶尔跟随的亲卫一起,帮着居民疏通淤泥,搬运家什。
他年纪虽小,力气不足,却肯卖力气,忙得满头大汗,灰衣上溅满了泥点。
事了之后,居民感激涕零,询问恩人姓名,他只是摆摆手,擦了把汗,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挂心。”
这些点点滴滴的善行,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汇聚起来。
他虽刻意低调,但那与众不同的气度,身边那个沉默却气势不凡的护卫,以及偶尔流露出的、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见识,都让寻常百姓感到好奇与感激。
渐渐地,朔州的民间开始流传起一个说法。
“听说了吗?城里来了位‘灰衣公子’,是王府里的人,心善得很!”
“是啊是啊,前日东街王婆家的屋顶漏了,就是那位公子找人给修好的,还没要钱!”
“我瞧见过一次,模样生得顶好,像画里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还帮我爹扶过犁呢!”
“王府的公子?是世子爷吗?不对啊,世子爷那般威严……”
“不是世子,听说是位远房亲戚,在王府里读书的。真是个仁善的小郎君!”
人们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只知道他来自那座象征着朔州权力核心的王府,称他为“灰衣公子”或“王府小郎君”。
这个称呼里,没有对权贵的畏惧,只有发自内心的亲切与赞誉。
他成了朔州仁政的一个活生生的符号,一个连接着高高在上的王府与底层百姓的温暖桥梁。
晚膳后,萧彻听着亲卫汇报近日城中舆情,重点便提到了这“灰衣公子”的传闻。
他放下茶盏,看向正在灯下翻阅文卷的楚玉衡,唇角微扬:“你这学生,倒是会活学活用。‘得道多助’,这‘道’之一字,已被他走出了几分模样。”
楚玉衡抬起头,眼中亦有浅淡的笑意,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漾开的涟漪:“纸上得来终觉浅。他能亲身践行,体味民心冷暖,远胜读万卷书。这‘势’,他已开始为自己积累了。”
萧彻起身,走到他身边,就着灯光看他。
楚玉衡因连日劳神,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但精神却很好。萧彻伸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眼睑,带着怜惜:“你之功劳,最大。”
楚玉衡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一怔,随即微微偏头,耳根微热,低声道:“莫要闹我,还有几份文书要看。”
萧彻却就势俯身,在他耳边用气音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那……看完早些歇息。” 话语中的暗示让楚玉衡心跳漏了一拍,他嗔怪地瞪了萧彻一眼,却在对方灼热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只能含糊地“嗯”了一声,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书卷。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泄露了他并未如表面那般平静的心绪。
窗外月色如水,静静地笼罩着朔州城。
城内,关于“灰衣公子”的善行还在口耳相传;王府内,未来的希望正在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