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傅驰亦的母亲。
早有耳闻,如今一见,确实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沈南自深吸一口气,走到她的面前,转变了口吻,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您找他有什么事?”
“我找他没事。”听他这么说,女人才重新看向他,缓缓道:“我知道傅驰亦现在不在这,我只是想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一直心不在焉,自己的事情忙不完,就来瞎操心。”
沈南自觉得这话她就不应该对自己说,于是面无表情地回了句:“那您找错地方了。”
“怎么说?”
“他操心的人不在这,就在您眼皮子底下,您还是回去好好看看吧。”也不管女人神色的变化,沈南自嗤笑了一声,嘀咕道:“果然是一家人……”
“他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女人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有父母,不是什么事都要别人教,不是所有人都要按照你们的模子刻。”听到她的话,沈南自转身与他对视,并没有逃避:“这种道理您不明白吗?”
听了这么一番话,女人倒是笑了:“看来还是学到了些,虽然没什么礼貌,但至少对事情有自己的见解。”
毫无逻辑的话,沈南自并不想争执什么,他把这一切归结于中年人与年轻人的巨大代沟中,不准备再理,转身拿起刚刚搭在沙发边的衬衫就走。
“沈南自。”
沈南自并没有停下手上的事情:“您还知道我的名字?”
“什么都不清楚,我怎么会让他在这里留这么久。”
看着他手中的白色衬衫,女人再次开口:“回来就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明明可以回s城继续进修,却要在这一直待下去,我难道不能看看是因为什么吗?”
沈南自压根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嗯,您随便看。”
能看出什么算你眼神好。
看沈南自上楼,女人也不叫住他,只是盯着被他抱上楼的衣服,弯起唇,扬声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很强势,但事实上,我给了他很多路,如果不愿意继续走下去,他完全可以选择最简单的一条结婚路。”
听到最后那两个刺耳的字眼,沈南自的脚就像是被强力胶粘在了阶梯上一样,他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可像他这样,又闷脾气又不好,几乎没什么女孩会喜欢,跟他父亲一样,像块木头一样无趣,低情商,有点能力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高傲自大,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照顾……”
“与你说的恰恰相反,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沈南自听不下去了,打断了女人的话,下楼走到她的面前。
想到赵爷爷说的事情,他压着心里的火,拧眉问:“你了解他吗?”
用力攥紧怀里一直未能下定决心扔掉的衬衫,沈南自抿了抿嘴,正声道:“还有,我刚刚就想说了。”
看着面前这张脸,他抬起眼,缓声开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能代表他,就算你觉得我不好,也不能因此否定他的努力和实力。”
“就按你所说的,傅驰亦是带了我一段时间,但最后我学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成为了什么样的人,那都是我自身的问题,不要拿你眼中的我来设为标准贬低他,与其在这说这些,不如多花点时间关心一下你的孩子。”
再想起宋迭每次在自己身边说的话,他的语速逐渐加快,眉头越锁越深:
“你去过他所在的学校吗?你听过那些学生是怎么评价他的吗?为什么像他这么优秀的人到你这就一无是处,这究竟是他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你想过吗?”
说完这段话,沈南自垂下眼帘:“再说,结婚是自己的事情,连这种事都要安排,你是不是太不相信他了。”
知道这些话太冒犯,但沈南自实在是忍受不了她在那凭借感觉乱评价,再加上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所以他便一口气全吐了出来。
再次沉默了一会,女人弯起眉眼,扬起下巴:“我是想相信他,但听完你这番话,我就更不能相信了。”
“为什么?”沈南自不解。
“你喜欢他吧。”
心脏像是漏了一拍,刚刚说那么多话也没这种感觉,此刻却觉得心虚得不行,沈南自后退了几步,偏过头:“你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从刚开始到现在,说了那么多次,不就是想说我耽误他时间了吗?不劳您费心,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你还知道是你在耽误他时间。”
听起来狠厉的话,语气却与刚刚毫无二致,看着他粉红的脸蛋,女人扬了扬眉,拿起包就往外走,顺便提醒道:“他不喜欢有褶皱的衬衫,不要了就扔外面,要洗就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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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台上弹着钢琴的邱朗,沈南自勾过身旁的波波,朝上面扬了扬下巴,不经意地问:“认识他吗?”
波波看了眼,点了点头:“认识。”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愣了一下,波波看着台上的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