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会后悔。我也不信。”
“高考是什么?”
“科举。”
“科举是什么?”
“……”
陈怡静最终只说,“皇帝会宣布停止这场屠杀的。”
祁戈雅:“陛下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
“会的。”陈怡静说,“如果他不肯。我会让他做不了皇帝。”
“你?”祁戈雅追上她出门的脚步,“难道你想弑君?”
“皇帝轮流做,明天到你家。”
“你说点正常人该说的话吧。”
-
傍晚。
日光将尽。
“陛下。祁卫将军在外求见。”
…
“宣——祁卫将军进殿。”
…
陈怡静独自一人踏入大殿,她目视前方,一眼便看见了那位皇帝。
此人正倚在坐塌上看书,姿态带着几分散漫。
一袭玄黑曲裾衬得气质越发冷秀,可谓嘉容卓茂、颜如星月。
哎。真有韵味。
不管什么时候看,这张脸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现在怀疑祁戈雅是被美色蛊惑了才给夜揽月做事的。
“爱卿去而复返,所为何事?”皇帝放下简牍,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略一抬眉,“怎得穿成这样?”
“这不是重点。”
陈怡静上前几步,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重点是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
她这一坐,皇帝身边的常侍就叫起来:“大胆!你岂敢——”
“无妨。”皇帝止住他,“朕倒想听听,朕这位爱卿究竟要说什么。”
陈怡静从口袋里往外掏出一卷竹简,放在皇帝面前。
皇帝:“这是何物?”
陈怡静:“这是我根据高中历史知识点在总结历史发展规律上写出来的《五年富国三年强兵》,前面的修饰语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采用这套方案,三年之内就能崛起,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皇帝似乎不为所动,抬手翻开竹简,只见字里行间写着“整顿军纪”“选贤举能”“休养生息”之策,每则之下都有详解,其中不乏高瞻远瞩的提点。他扫了几眼,面上带了点笑意,但听不出来有多高兴:“原来爱卿如此深谋远虑,让你做一个卫将,倒是屈才了。”
“你觉得这些方法可行吗?可以实施吗?”
“自然有不少可取之处。”
“那就下旨停止弑龙。”
皇帝叩在竹简上的指尖顿住,微微牵扯唇角:“爱卿费心费力写出这一份策略,居心原来在此。”
“用我的办法同样能让你收复京宁。为什么一定要杀掉栖禾川呢?”陈怡静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
她明明在提问,但表情却透着对答案的心知肚明。不像是在提问了,语气僭越得简直像是在质问他。
对此,皇帝有他的预制道理:“诚然,你的计策不错。只是大燕屡战屡败,如今民心动荡、军心不稳,亟待一场旷世的胜利。而这一场足以扭转乾坤的胜利,已经迫在眉睫。”
“是大燕需要一场胜利。还是你需要一场胜利?”
闻言,皇帝的眼中慢慢翻起浪一般的寒意,他缓缓倾身靠近她:“爱卿今天似乎放肆过头了呢。”
陈怡静不卑不亢:“不如看看竹简的落款?”
皇帝在她面前垂眸,冷白修长的手指展开竹简,定睛在落款处。
那里分明地写着三个字。
他停滞一瞬,再开口时语气带着难以掩藏的冷冽:“惊秋。你先退下。”
“遵旨。”常侍躬身,退出殿外。
陈怡静说:“大燕民心动荡、军心不稳,是因为在其位者不谋其政。谁不知道大燕皇帝昏庸无能、骄奢淫逸,致使民生凋敝、内忧外患?现在陛下想要一雪前耻、挽回皇威,当然需要一场旷世的胜利。比起长治久安,你更想要眼下的权威。是这样吗?”
皇帝的指尖仍停留在竹简的落款处,他看着她:“这个名字,你从哪里听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