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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知道小鸟命星还在,她多少松了口气。
花梨看了一圈,“欸?虾哥呢?”
虾哥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跑到星陨之墟接连挖了好几天。他说鲛人也是妖兽,就算是消亡肯定也能留下妖丹。
只要有妖丹,说不定就还有希望。
可晏樢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消失的,别说妖丹,连个鳞片都没剩下。
虾哥不信,一连好几天,终于累倒了。
花梨叹了口气,示意莲濯将她放下来,抿唇直切正题:
“我觉得小鸟可能没死。”
“或者说,小鸟死掉的只是他的一半。”
“什么?!”花梨刚开了个头,得知她醒过来立刻从水里爬出来的虾哥,刚跑到门口便如遭雷击:“小鸟被劈成两半?”
“啊——我的可怜的小鱼——呃——”
“虾哥!!!快快快,抬回去泡水!这回把脑袋耳朵露出来!”
所有人:“……”
原本沉闷的氛围被虾哥打岔儿后,变得轻松些许。
花梨开始有理有据的分析——
她将当时在界渊发生的事情、和只有她能看到的界环、一张卡牌无法用两个气运子点亮,以及界渊上空的命星,都说了一遍。
“所以,”她最后总结道,“他就在界渊。或者说你们知道界渊中被封印的那个人是谁么?”
莲濯最先点头,“知道。”
“千年前,曾有位大能渡劫飞升时,被天道阻拦,之后囚禁在界渊。”
“没有人知道他具体的名字。”
“本王也略有耳闻。”洛川思路清晰地将线索串连起来,“星陨之墟的结界,需残缺半魂、且与寰宇气息同源。若按照小花梨所说,那有没有一种可能,界渊下的那位将自己的灵魂撕裂,以求找到解除之法。”
“要知道,言灵之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知道!”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融星趴在门框上,气喘吁吁开口:“我知道!小鸟确实没有死!”
“我师傅当年就参与了镇压他的全过程!他知道全部的事情!”
花梨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亮眼的光芒,“融星,你师父在哪?”
“就在前面大厅。”
“师傅听说你醒了,让我过来叫你和你的相好们,所有人一起过去。”
关键时刻也没人在意他这张没把门儿的嘴,互相对视一眼后,花梨点头,“去看看。”
月色下,阁罗昙站在院角那株缠满凌霄花的古树下。
他仍旧穿着那身破旧的黑色长袍,看上去少了在水镜中缥缈的神性,多了几分沉凝的沧桑。
听见脚步声,阁罗昙缓缓转过身。
老祭司苍老的目光放在花梨的身上,眼神带着一种看待晚辈般的慈爱与深深的期许。
“诸位,天澜城一别,好久不见呐。”
“好久不见。融星说您知道小鸟?”
阁罗昙点头,“千年之前,有位惊才绝绝的修士,苦修不辍,终至渡劫大圆满,可却在渡天劫时,失败了。”
“外界看来,他是在天劫反噬下生了心魔,才会突然走火入魔,大开杀戒。但是老朽占星多年,窥得天机一线,觉察不对,他命不该绝。”
“如今再细想,黑气怕是那时便已存在。那些被他杀了的人,也正是被侵染了神魂。”
“于是,在合力将其封锁后,老朽给了他一个隐晦的提示:若能寻得命定之人,或可能有变数。”
花梨的心一紧。
阁罗昙摸了摸胡子,”他也当真是绝世之才,竟然真就凭此一语,在界渊之下强行撕裂魂魄,以轮回为媒介,将自己一半的魂魄强行送至轮回河,入沧溟金蝉脱壳。”
所以,界渊后面囚禁的,就是小鸟的另一半魂魄。
难怪。
话说到这,阁罗昙话音一转,“如今看来,他的命定之人,就是小姑娘你啊。”
老祭司笑眯眯:“如此说起来,我还是你们小两口的媒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