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照儿,“照儿的名字起得好。”
赵氏忙道,“这都是薛氏帮着取的名字,这几年我们两家走得近些,我与薛氏说得来,一来二去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炀姜也不多说,“照儿,去后院玩耍去吧,羹儿在那边习武。”
赵氏闻言轻轻推搡女儿的后肩,“去吧,去吧。”
炀姜见状,与般般交换了个一个眼神。
赵氏善谈,与两位公主说了不少话,一直到日落才带着女儿离去。
炀姜一拍桌子,怒道,“你竟也能忍?吕不韦的野心大得很呢,想当外戚?”
“外戚算不上吧。”般般摇摇头,“这要看羹儿喜不喜欢照儿。”她的想法很简单,不喜欢便不喜欢,喜欢就喜欢吧,也没什么,表兄才不是那种凭着裙带关系便会提拔官员的君王。
“吕不韦已官至宰相,他还要做什么?”炀姜很不解。
般般也在思考,她如今已经懂得收敛,不会再轻狂到随意将心里话说出来,何况这里是宫外,不是铁桶一般的宫内。
不过,“我看照儿仿佛也不喜欢羹儿,这事儿啊,成不了。”她要炀姜别乱操心。
“我才不替你操心。”炀姜冷哼了一声,“快些叫先生出来继续,不听完我今日不回宫,烦死了!”
“那你留下,我们一起睡。”般般笑眯眯,拉了她的手。
“?”
“谁要与你一起睡!”
不害臊。
结果就是还是一同睡了。
炀姜的睡姿很乖,两人一同睡到天亮,她睁眼便瞧见了般般,一下脸红的彻底。
般般自知小姐妹脸皮薄,还特别口是心非,只当没看见,喊她起身梳洗用早膳。
一日一日过去,四月如期而至。
周制大婚的六礼被秦简化,更注重实用性,但即便如此,这繁重的各种环节也将般般累的苦不堪言。
不论嬴政送来的聘礼,光是姬家的嫁妆一台一台数也数不完。
不过秦尚黑,这新婚的礼服也同样以玄色为主。
般般怀里抱着一对幼兔,这是表兄纳采时送来的活物中的母兔下的,这活物里主要是象征忠贞与恩爱的大雁与鸳鸯,因着般般属相是兔子,嬴政还送来一对兔子,谁成想那母兔竟然怀孕了,没几天生了一窝小兔子。
般般决定带着两只小的回到秦宫,剩下的留在了姬家。
一直到四月二十八,婚期来临。
这日一大早般般身穿婚服在姬家等待,听到奏乐声从王城传出,她便知晓秦王已经出发。
这一天是秦王大婚,举国同庆,来往行人在秦军的隔当下凑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嬴政亲自牵了王后的手出来,两人的手相触,才发觉有一层热汗,也不知道是谁的,亦或者两人都有。
两人一同乘坐崭新华贵的车架,红色幕帘将车架四方都遮挡住,漆黑的车架被描绘了金色的纹路,一共六辆,王与王后所乘的在最前方。
不过来的时候嬴政是坐在车内,要带着般般回秦宫时,他亲自驾车以示重视。
般般紧张的端坐在车幕内,只能望见表兄的背影。
她踢了一下,发出‘咚’的一声。
嬴政回过头来,瞧见她规规矩矩遮挡唇部的笑脸,小声叫他,“夫君。”
嬴政的心也如同被踢响的木板,发出‘咚’的一声。
第41章 昏礼之夜(二合一) “这小王后太听秦……
回到秦宫,婚仪正式开始,高堂之上并无男性,赵太后姬长月、华阳太后、夏太后三位齐聚。
新婚夫妇只需对她们稍做礼,目的地是昭阳殿。
般般的礼服沉重,嬴政几乎一路都略微搀扶着她,担心她紧张或者是走路不稳摔倒。
“头冠好重,表兄。”两人挨在一起,般般便忍不住小声跟他诉苦。
嬴政知晓表妹是什么德行,说:“价值万金的头冠,全天下只此一冠,我两年前就命天下名士打造而成,内刻有你的名讳。”
“不重了。”早说啊。
“……”他低笑出声,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立即也捏了捏他的,压着腔调问,“做什么?”她还当他有话要说。
他嗓音很轻,很轻很轻,“没什么,只是很高兴。”
“我也高兴,表兄,今日起我就是表兄的妻子了。”
表妹的声音格外雀跃,藏着止不住的快乐,如同掉进蜜罐的蜜蜂,兴高采烈的摇摆蜂尾。
嬴政轻轻拍拍她的手背,何止今日呢,早在许多年前他一直在心里这么认为。
一路脚踩千阶台,踏过红毯来到庄严的昭阳殿,般般稍稍与表兄分开些许,整个大殿被装点为朱红色,暗红色,隆重到她第一眼看过去有些犯怵,头顶朱色浪潮一般的绸布随着大殿外的风微微鼓动翻涌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