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起。”黄尔爻咧开嘴,笑嘻嘻地站起身,心知他姐这是不计较他迟到了。
议事厅议秘事,为防偷窥监听,整一个空荡,照明只用一根灯管,议事的位置就一桌两椅,还是那种一层木板的桌子,整体极其简洁。甚至称简陋也不为过,因为监听器都没地塞。
黄尔仙坐到桌后,指使黄尔爻,“去把门关上,过来坐。”
黄尔爻乖乖听话,关好门后,坐到桌前。
桌上摆着块前晚从印象城店拿回的金块,还有几根真知棒棒棒糖。
黄尔仙捻了根棒棒糖,拆纸放嘴里,裹得脸颊鼓鼓的。明明是明艳大气的长相,此时的穿搭和行为,又显得她冷淡寡趣。
“说吧,伏波渡的飞凤冲霄穴被毁了多少?”黄尔仙含着糖问。
这是黄尔爻钦州一行的目的,勘探飞凤冲霄穴还剩几成可用,“我去刘家后山看过了,双砂地塌了一角,凤凰难飞,只能待一个比朱雀振翅更高的冲天涅槃势。”
比凤凰翔天更厉害的势是真龙飞升,即便有,他刘家敢用吗?黄尔仙问:“你联系过刘凤来没有?他是什么意思?”
“他没明说,我猜他话意,还是执着于飞凤冲霄,毕竟几辈人等了好几十年。”黄尔爻道。
黄尔仙笑了声,讥诮刘凤来的野心,“真龙飞升刘家没资格用,若等双砂气运助冲,需得再葬一辈,刘家血脉已无可用之人。”
先前的飞凤冲霄穴,就是掠祖地气运助飞,现在无刘家人可葬,换言之,这穴已废。
黄尔爻倒有个其他的想法,他近身过桌,说:“姐,我在刘家登高堪舆过周边水域,伏波渡七十二泾三十六曲,凤凰朝向,堂前九曲水,若点飞凤朝阳,便是宰辅之地。”
在刘凤来来电说飞凤冲霄已毁时,黄尔仙就跟太爷议过,既然凤凰无法冲天,不如改成飞凤朝阳,最后结论是不成,“凤朝九曲,是出人才之地,但并不催旺,以刘家那寿限,穴未发力,人便要死光了。”
“这不成那不成的,我们也无能为力,姐你就推了这人情呗。”黄尔爻说。
虽然同是八大流派,但实在没辙,那就只能不顾情面啰。
“非是你想得那般简单。”黄尔仙从嘴里拔出棒棒糖,捻在指腹转,低眉思索。
这是她想事的小动作,黄尔爻没打扰,在这空荡荡的议事厅里,抓起唯一的物什“金块”把玩。
过了片刻,黄尔仙的目光投过来。
黄尔爻停了动作,问:“怎么了?”
黄尔仙沉默地摇头,再次将棒棒糖裹嘴里。
“对了姐,你要见的重要客人在哪?”黄尔爻闲道。
“走了。”黄尔仙后靠椅背,懒懒散散的声。
“那人是谁呀?每次都神神秘秘地来,悄无声息地去。”黄尔爻身为黄家三把手(虽然他们家就仨人),还没得见过这位连太爷都要恭敬以待的贵客。
黄尔仙说:“等时候到了,你自然便知。”
好吧,黄尔爻本身对这个兴趣不大,他放下金块,想找借口离开,去跟黄金甲玩。两天不见,怪想它的。
黄尔仙的目光落到金块上,忽然问:“小爻,你知道‘棠棣’是什么意思吗?”
“不懂啊。”黄尔爻理所当然。
黄尔仙当即就抓了桌上的棒棒糖,砸向他脑袋,“你个蠢货,去留学丢了中文,英语也没学会,还理直气壮地当文盲!”
黄尔爻人高马大,武力值方面黄尔仙绝不是对手,无奈血脉压制,不敢言不敢怒。他抱着脑袋,啊啊夸张地叫,每次这样他姐就会消气,不打他了。
果然,黄尔仙又坐回位置。
黄尔爻放下手,顺应地求知,“那姐你告诉我,棠棣是什么意思。”
黄尔仙恨铁不成钢地瞥他一眼,讲解道:“‘棠棣’是一种花朵紧密相生的树木,常作‘棠棣同馨’来比喻兄弟情深。”
黄尔仙的语气夹杂着一丝讽刺,黄尔爻似懂非懂,“那跟这金子有什么关系?”
“梧州府卢氏知道吗?”
“知道,不是百多年前就灭族了吗?”
“‘棠棣’金铺便是卢氏的产业。”
“啊?”黄尔爻问,“那卖金的女人是怎么得到这块金的?藏品吗?还是祖传?那女的姓闫,跟卢氏也扯不上关系啊。”
黄尔仙听他一股脑解析出这么多,现在倒是聪明了,“我也不知,所以这事就交待你去查办。”
黄尔爻也不懂为什么要去查这块金的来历,不过姐姐指哪他就打哪。
说起这卢氏,在太爷那是忌讳,不给提,黄尔爻攒了多年的好奇,问:“诶姐,传闻卢氏覆灭是因寻续龙脉的谋策,当时其余七大流派都参加了,为什么就卢氏受到惩处,没有波及到我们?”
黄尔仙没回,凉丝丝地盯着黄尔爻看,然后呵一声笑,张手去抱住他的脑袋,死命揉他头发,“小爻啊,姐姐没有你可怎么办……”
黄尔爻乱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