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和嘴唇……胡闹。
靳雪至的舌尖去碰他的耳垂。
冰凉的吐息钻进耳道,迟灼重?重?打了个哆嗦,把人?推开。
靳雪至掀了掀眼皮,灰眼睛看着他,宣布,倨傲得像只无所不知的猫:“你发烧了。”
靳雪至又?去尝了一下:“三?十?八度九。”
“……”这下迟灼吞咽的声音都像闷雷轰鸣。
“靳雪至!”迟灼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你在——”
……坏猫开始对他的喉结感兴趣了。
迟灼的喉咙重?重?滚动,某种灼烫的、从内脏深处窜出的热流袭遍全身,炙烤得连指尖也麻。
他揪着靳雪至的后脖颈在路灯下面亲。
看个屁电影,迟灼腹诽,靳雪至真有本事?,把他们的日常都搞得很像电影——他们不顾一切地亲吻、拼命相拥到?骨头都发出咯吱声,恨不得把彼此嵌进对面的胸腔。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路灯的光洒在他们身上,雪从头顶飘落。
靳雪至又?被雪片吸引走注意,想去尝一点雪。
坏猫,迟灼发誓他是故意的,迟灼把靳雪至塞回怀里?,手掌垫在靳雪至的脑后,扣牢。
他恶劣地加重?这个吻,直到?坏猫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试图向后退缩,迟灼当然不让他躲,追上去大肆纠缠,使尽浑身解数对付平时总吐出冰冷词句的薄嘴唇。
……分开的时候靳律师被蹂躏过头了。
头发乱了,平时淡得发白的嘴唇染上鲜艳的红,呼吸也很乱,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
像只被欺负过头的落水猫。
“知道错了吗?”迟灼的呼吸比他还重?,靳雪至就知道在大街上勾引他,有本事?在家啊!
靳雪至还?要嘴硬:“哦。”
迟灼:“?”
“哦”是什么意思??
“‘哦’是中性应答。”靳大律师慢吞吞地普法,“不构成服罪、忏悔或抗辩……”
迟灼现在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服罪,靳雪至又?被扛起来,很没诚意地扑腾了两?下就算挣扎,迟灼扛着靳雪至一路飞跑,似乎听见狡猾的坏猫很轻的、得逞似的笑声。
“靳雪至。”迟灼用脚趾头都知道他想什么,太阳穴突突地疼,“你不能因为懒得自?己走路回家,就折腾这么一大通……”
肩膀上的靳雪至拽着他的帽衫,拿脚轻轻踢他,翘着看不见的尾巴,明知故犯、得意洋洋的猫。
……
迟灼用一整宿想这些。
喉咙里?甜得发苦,他守着现在的靳雪至,用热毛巾一遍一遍擦拭苍白的、冰冷的脸庞。
台灯暖黄色的光洒在合拢的睫毛上。
靳雪至不能这样。
靳律师不是不服罪、不忏悔的吗?不是全联邦第一狡猾吗?不是宁肯被亲得喘不过?气,也就是“哦”一下,腿软了嘴都不软的吗?
为什么忽然变这么老实,非要把什么都说破、什么都挑明,自?作主?张——他问靳雪至了吗?!
“坏猫。”迟灼哑声阴谋论他,“你就是怕我伤心是不是,你觉得自?己政治生命结束了,你就没有未来了,所以你想偷跑?”
迟灼狠狠攥着毛巾,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
“你要甩了我,一个人?偷偷跑掉,但你怕我着急难过?,怕我担心……怕我以后什么也不干了找你一辈子。”
“所以你要逼我走。”
“你要我恨你,要我生你的气,再也不想见你了,对吧?”他故意夸张地“哈!”了一声,“我才不上当!”
迟灼凶狠地宣布:“我才不会找你一辈子。”
“你要是不见了,我一丁点都不着急,连寻人?启事?都懒得贴。”
迟灼发誓:“我就卷钱跑路,去找个最舒服、最惬意的地方住,我就——我就在海边买个大别墅,天天晒太阳,喝果汁。”
他咬牙切齿地胡乱计划:“我天天潜水抓鱼烤着吃,现捞现烤,两?面金黄,撒辣椒粉……”
靳雪至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