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还放在邻居家照看,温明月要去接她回家,沈令月和燕宜便先行离开了。
她们一走,附近和温明月关系好的婶子大娘们都进了院子,七嘴八舌地安慰她,还有人拿来家里的干粮和米汤,劝她先吃点垫垫肚子。
沈令月和燕宜远远看着这一幕,稍稍放下心来。
她挽起燕宜的手臂:“世上还是好人多,对吧?”
燕宜嗯了一声,“远亲不如近邻。”
二人重新回到药堂,沈令月跟掌柜形容了一下温明月的样貌。
掌柜很快想起,“那位娘子啊,她来过的,有时给夫君买药,有时给女儿买药,自己明明身子也不好,却不舍得花钱看。唉,也是不容易。”
有时掌柜心软,三文五文的零头能抹就抹了。但丫丫是胎里带来的弱症,那些温养滋补的药材本就不便宜,这点零头不过是杯水车薪。
沈令月叮嘱掌柜,以后若是能照顾的地方就尽量帮一帮,药钱算她的。
回去的马车上,她依靠在燕宜肩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我知道光靠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但……这条小鱼在乎。”
燕宜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紧密相贴。
“一个人不够,那就两个人。”
她总是会站在小月亮身边的。
……
又过了两天,燕宜收到郑纯筠的回帖,和沈令月一起去令国公府。
二人被管家引到后院,沈令月刚迈过门槛就嗷了一嗓子。
“我天啊!”
燕宜落后半步,差点被她这一嗓子吓住,连忙定了定神站稳。
待她抬头看清院里的景象,差点也要和沈令月一般尖叫出声——
沈令月已经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去,堪堪停在那个稳稳站在院中的男人面前,惊喜道:“顾大哥,你能站起来了?!”
顾凛微微笑着,抬起手臂示意她看:“还是要借助拐杖。”
打磨光滑的黑檀木拐杖支撑在他肘下,被黑色大氅遮住。
“那也很好了啊。”沈令月围着他转圈圈,脸上的喜悦快要溢出来,“能站起来,就能走路,就能跑步,就能骑马,就能一天天好起来了!”
燕宜走过来对二人道了声恭喜,又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郑纯筠在一旁扶着顾凛的手臂,笑道:“上个月双腿开始恢复知觉,十天前第一次能拄着拐杖起身。”
正好收到燕宜和沈令月的拜帖,他们夫妇便合计着给她们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说完又对顾凛道:“夫君该坐下休息了,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久站的。”
一旁随侍的下人把轮椅推来,顾凛把着扶手慢慢坐回去,握住郑纯筠的手,“外面风大,你也别陪我站着了,快带她们进屋去,我等下就过来。”
沈令月跟郑纯筠一起迈上台阶,注意到她脚步有些缓慢,一只手还扶着后腰,突然明白了什么。
“郑姐姐!你是不是——”
郑纯筠冲她嘘了一下,脸颊泛起薄红,小声道:“大夫说还不到两个月,便没有对外宣扬。”
沈令月和燕宜对视一眼,脸上带了笑。
“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啊。”
郑纯筠被她们打量得越发羞赧,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别光顾着恭喜我了,你们也要抓紧啊。”
她轻抚小腹,目露憧憬:“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可以一起长大,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从小就是最要好的兄弟和伙伴。”
郑纯筠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芒,整个人都沉浸在温柔的幸福里。
二人随她进了屋,喝茶用点心聊了一会儿,顾凛才坐着轮椅进来。
“梁宪将军?我有印象,前几年他在西川剿匪,用兵老道,是一员猛将。”
顾凛回忆,“有他任边关守将,漠北这几年应该能太平些。”
燕宜认真向他请教了许多在漠北冬日生存的注意事项,有哪些日用品和药品是必不可缺的。
顾凛毫无保留地分享经验,又对周雁翎的大胆举动赞不绝口。
“边关苦寒,冬日最冷的风比刀子还利,她竟然能撇下京城的荣华富贵去投军,真是女中豪杰。”
燕宜用炭笔唰唰记下要点,抬起头时眼眸明亮,“是,我妹妹真的很厉害。”
……
从令国公府回来,沈令月又陪燕宜出门逛了几天,东奔西走的,总算把要送回白家的年礼凑齐了,还有给雁翎准备的两个大包裹,都赶在白瑞轩离京前送了过去。
燕宜给未曾谋面的外祖父写了厚厚一封信,又在沈令月的建议下,加上了几张她和裴景翊的“合影”。
“老爷子肯定盼着你婚后和睦幸福,至少让他看到外孙女婿长什么样吧?”
沈令月振振有词,燕宜无法拒绝,还拉着休沐的裴景翊当了一天模特。
然后得到后者哀怨的控诉:“我与夫人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