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邹大郎和邹四郎最后入席后,邹平波先是请邹大郎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自己才起身端着酒盏道:“今儿个席后,各房的兄长阿弟们可别急着走,我与娘子有话要说。
好了,来,话不多说,今儿这席面可有不少新花样,我先敬诸位一杯。”
邹平波把杯底一亮,其余人等自是承情喝了杯中酒,吃了起来。
不过,众人心头都在嘀咕着:“这老七整天弄些花样儿,也不知道今儿个是到底要说些什么?
这宴席怎么看都像是鸿门宴似的。”
等众人酒足饭饱后一起坐在正堂里头人手一杯清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邹平波和高娘子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听邹平波轻咳了两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后,邹平波就直接开口放了个大瓜:“我与娘子成婚七载,一直求子不成,其中原因皆是因着我身体有疾不能生,因此,我想着从兄弟们的子嗣之中过继一子。”
好似是一滴水入那烧的极热的油锅之中,“嘶啦”之后就是“砰砰啪啪”的炸裂声。
从大房到四房,从邹大郎到邹九郎,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脸上带笑的邹平波。
就是女眷们也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说女娘的感情更加外现,反应比男子更加激烈。
邹三嫂直接站了起来,张着嘴看着邹平波和高娘子两人,目瞪口呆想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瞧着有些滑稽。
“七郎,你这说的什么话!
若,若是,若是身体有疾只管先治病就是了,作何就说过继什么的!”
这是稳重的邹大郎在一开始震惊过后,努力平心静气之后说出的话。
在座的其他人也接话说着什么治病啊,别放弃,还是要有亲生的孩子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
至于他们心里是不是惦记着邹平波手中那令人垂涎的产业,还是真的替邹平波可惜,这就不知道了。
第474章 人心
最后在邹平波一再的明确自己确实是要过继之后,邹大郎等邹家各房头的掌事者这才偃旗息鼓,停了那些每个人都知道的表演。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
我自知这过继事大,非是一日可成,所以,就先和诸位兄长打个招呼。
我也明说,将来若是我和娘子有幸得个孩子,未来这过继来的嗣子和我的亲子也是一样的,除了娘子自己的体己之外,我所有的只两个孩子平分就是了。
若是得不到上天眷顾,那这嗣子就是我所有产业的继承人了。”
别说邹家其他房头的人了,就是邹家最大的掌事者邹大郎听着邹平波这话,内心里都有一瞬间的心动。
“我的天啊,那可是老七所有的产业啊!”
放了这个大瓜后,邹平波就端茶送客了,众人自是客随主便,一一行礼离开。
这路上还能憋着,可等众人一回到各自的院子,那真是夫妻二人面面相对,眼睛仁儿里头都写着渴望。
邹大郎和邹大娘子两人坐下,一人一杯清茶,待得喝了半盏后,邹大娘子才对邹大郎问:“七郎这么办,咱家应是不能行。”
邹大郎看向邹大娘子,沉吟着点了头:“你说的是,只我今儿个有官职在身这一点,七郎就不会选咱们房头。
四郎那房也不能是。
家里也就剩在外任职的二郎、二房的三郎、三房的五郎与四房的六郎了。
至于八郎,他成亲的晚,现下不过只有一个儿郎,倒是排除在外了。”
邹大娘子在家操持事儿,倒是比邹大郎知道的更多。
“不会是二郎家,二郎先不说,二郎媳妇是个厉害的,万事不沾身儿,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其实骨子里最是瞧不上我们这些妯娌。
若是过继,七郎不可能会过继庶子,那嫡子的话,二郎媳妇不能愿意。”
邹大郎甚少和弟媳妇们接触,自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些事儿在,这会子听了邹大娘子的解释,不禁皱起了眉头。
邹大娘子一看他这般,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也不必觉得这有什么龃龉,不过就是各家过自己的日子,人各有品性就是了。
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树大分枝,现下都聚在一个宅子里,还不是因着你和四郎有官职在身,阖家在一处都还能沾个光?
毕竟,最大的是咱们大郎,他明年就能成亲,他们其他房头的孩子都还小,怎么的也得等各家郎君女娘娶妻嫁人后,才会提及分家的事儿。”
作为嫡支嫡长子的邹大郎自是明白邹大娘子说的都是实话,若是没有利益可占,谁又真的愿意一大家子住在一处呢?
“四房的六郎,他自小就与七郎处不到一处去,我们少时,有一年上元节,两人还打了一场。
我当时去收拾他俩的烂摊子,当时就见了七郎的眼神里一丝热乎气儿都没有。”
邹大郎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禁叹了一口气。
而在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