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有前途了,男儿安身立本的是才学又不单是一双腿,只要你有本事在,就有那慧眼识珠的人家。”
“可是我不喜欢别的女子。”
“那你当初也不是第一眼就看上小曲的啊,喜不喜欢不在于一时,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会有的,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娘肯定会给你寻一个好姑娘的。”
“娘”
顾辞再张口,顾夫人已打断他:
“你莫要再跟我磨,娘说了,你喜欢,纳进门来你怎么喜欢都可以,当正妻不行。”
顾辞把要说的话咽回去,母子俩僵持片刻,半晌后顾辞微叹一声,“娘,其实有件事,我怕您忧心一直没跟您说。”
顾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皱眉看向他:“什么事?”
顾辞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说了:“我在扬州治腿时,神医说我寒毒已久,恐子嗣艰难,以后年岁越大影响越深,待弱冠后怕是要绝嗣了。”
“你说什么?!”
“当真?!”
顾夫人整个人都惊了,表情几经转变:“不应当,你指定又是在哄我,当初为你治病那些郎中也没说会影响子嗣。”她拍了一下桌子,“你这孩子都能拿这事来骗我了!”
顾辞,“娘,我何曾骗过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当初中毒时肺腑皆弱,人都快死了,后来又瘫了一双腿,如此烈毒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不信您可以再找郎中来看。”
顾夫人唇瓣颤动,儿子神色一派坦然,她想说什么,几番提气又不知该说什么,怀疑渐渐被打消,最后她轻声问:
“你当真没骗我?”
顾辞轻声答:“我没有。娘。”
顾夫人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脸上漫出凄楚,
“老天怎么就这么对我儿!你哎哟”顾夫人难过的想哭,顾辞撑下椅子跪匐在母亲膝前,“娘,我不同您说就是不想您难过,这两年一直让您为我忧心,儿子内心愧疚的很。”
顾夫人摇头,“是我没照顾好你,是娘没照顾好你啊,让你遭了这么多罪”顾夫人眼睛滚泪,“明日我就去寻媒人来为你选亲,京城找不到我就去扬州找,扬州找不到再到别处找”
顾辞温声拒绝:“娘,我怎么能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去娶别家的女子呢,这样我们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了吗?待人嫁到我们家来,发现一切都与想象中不同,她该多难过,她的家人该多生气,如此岂不成了一对怨侣?您愿意看到那样吗?若是那样,儿子宁可一辈子孤家寡人也不愿去做那害人害己的事。”
顾夫人被说得更难过,“那你就想绝嗣吗!”
“我有小曲了呀。”顾辞昂头看着母亲,眼睛里是柔亮的星光:“我心中爱她,她也爱我,我不计较她的出身,她也不嫌我身体残弱,老天让我们相逢于微末,这就是对我的垂帘啊。”
顾辞对着顾夫人虔诚跪在她膝下:“娘,若是没有小曲,可能我这一生到最终会是一场独行,说出来您或许会觉得我天真,但我在心中一直存着一世一双人的向往,遇不到那个人,今日这些话我都不会说,我会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为万民请愿,守万里河山。倾注一身血肉于江山社稷也算无愧于人世走一遭。可是老天垂帘我,还是不忍我一人独行,派来一个那么好的女子。”
顾辞说道此刻时也眼含热泪,他跪在母亲膝下磕头请求,
“娘,我只有她一个就够了,您和父亲琴瑟和鸣多年,从不曾有第三个人,您难道不懂儿子的心吗?”
“这些年儿子从未求过您什么事,只这一件,娘,您就答应我吧。”
钝钝的磕头声砸的顾夫人心中绞痛,提起亡故的夫君顾夫人泪洒长襟,“你个不孝子,就知拿你父亲来压我!”
顾辞一下下地磕着头,滴落一地湿润。
“娘,儿子不孝,您答应我吧。”
“娘。”
砰砰地磕头声不断砸在顾夫人心上,她气得打顾辞的肩,又心疼他。
“你就当真非她不娶?”
“当真。”
顾夫人闭眸长吸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咬牙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条件。”
顾辞猛地抬起头,脸上狂喜,“母亲!”
“你父亲如今尸骨未寒,你要替他守孝三年,家中办不得喜事,我可以让她先进门,至于礼节等你父亲孝期过去再补办。在外你也不得声张你娶了妻,孝期娶妻是为大不孝,被人告到衙门你这一辈子就完了!你若答应就这样,若是不答应,我豁出去到本家去给你过继一个儿子也休想我认这个媳妇!”
顾辞看着顾夫人,仔细斟酌她说的话,干脆点头,“好。”
见他这般干脆,就是一心想着娶那丫鬟,顾夫人心里又气又不甘心,她腾起身指着顾辞厉声训斥,“你父亲如今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要娶妻,是为不孝,今日我要教训你,你给我好好跪着!”
“荷香,拿戒尺来!”
顾辞一怔,伸手领罚:“是儿子不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