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藏到身后,快速的看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生怕被婶娘发现她跟人说话偷懒,弯着背转身回去食摊后面继续忙碌。
姜小曲看了女孩子的背影一眼,叹一口气拎着吃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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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里天寒地冻的,路边和四周的屋檐上都是没化的积雪,人们都在家里窝着不爱出门,街上没多少人。
姜小曲抱着食盒拐到了另外一家食肆,又买了一份别家的炒酿皮和豌豆糕,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仔细地看着脚下,防止别踩到冻冰再摔倒。
如今她和顾辞住在一个临近幽州城的一个小镇上,这镇子叫平康镇,地方不算大,但因为靠近幽州城和云麓书院,整体还算繁茂,时常会有一些在城里住不起的读书人到镇上租院子住,就比如他们。
如今距离他们离家已过了大半年。
最初他们打着游学的旗号从长安离开,那时刚入春,随商队出城后,走了大约五天时间来到幽州境内。
光是路上的辛苦让他们两个第一次出远门的人吃足了苦头。
城外的路可不比城内都是青石铺垫的平整大路,到了外面就全是大土道,越是远离大城路越窄越不平,马车行走在上面一颠就是一天,直捣的人头脑发昏食欲不振,然后吃一嘴沙土弄得口干舌燥。
他们只有两个人,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即便是顾辞准备的再周全,但他也都是纸上谈兵,从未真正的出过远门,真正走在路上时才明白什么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幸好他们同行的商队掌柜是个好人,里外帮着他们不少忙。
从出门后顾辞身上就存了一股韧劲,因为打着游学的旗号,在进入幽州境内他们就和商队分开了,以游历的方式途经沿途各大小乡村城镇,顾辞每经过一处都仔细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深入民间了解,从当地人的习性、治安、经济发展、征兵赋税比率等一步步摸索幽州境域的状况。
很快顾辞便对幽州有了一个非常直观的了解,幽州境内整体风气剽悍,颇有些重武轻文,每年都有征兵屯粮,节度使沈颢在民间声威显赫,在幽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顾辞把这些全看到心里,如此大约在两个月后,他们正式进入幽州城。
起初他们住在城中客栈,白日里姜小曲拉着马车里的顾辞满城闲看,然后到书坊和文会茶楼买些书和手抄卷。
待几日后差不多对幽州文人的现状有了一个大致了解之后,顾辞开始出门主动去接触幽州的读书人。
他腿上有疾只能以轮椅拐杖代步,但他气质清雅,品貌皆优,又腹有诗书笔墨,很快就与幽州的读书人交上了朋友。
随后他便时不时同人一起参加文会、引经据典辩论、踏青登高等等,逐渐开始融入了解幽州的文人圈子,随后经由人推荐,顺利进了幽州境内最著名的云麓书院深造。
也许是因为整体民风大胆的缘故,幽州文人间对皇家辛秘倒并不讳莫如深,文会辩论间时常能听到有关皇家的话题,顾辞发现幽州人对今上存有批判性,这让他心里隐隐觉出些异样的味道。
顾辞的耐心极好,从到了幽州之后他就一门心思奔研究学问和交朋友去,半点不提长安的事儿。
直到慢慢的姜小曲发现顾辞结识了不少幽州达官子弟,比如那位已故幽州刺史家的公子,又比如幽州节度使之孙沈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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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姜小曲挎着食盒推开院门,“少爷我回来了。”
院里正屋的窗内映着两个人影,顾辞正在屋中与人在吃酒。
顾辞隔着窗看向外面,沈烜也是,
“你的那个小丫头回来了。”
姜小曲对外一直是小厮打扮,不熟悉的时候乍一看可能发现不了她是女孩儿,但接触多了就不难发现了,毕竟她只是为了方便扮了个小厮的样子,没有特别刻意的去扮男装。
姜小曲关了门小跑着过去给顾辞他们送吃食,路过门廊旁边的小屋,里面俩侍卫正围在小炉旁悠闲的取暖嗑瓜子。
她把正堂厚重的门帘撩开一道缝猫身进去,方一进到屋子里顿时就感觉到室内与室外的温差。
屋中的席面摆的是炕桌,桌上几碟菜色和清酒,热乎乎的暖炕上垫着软垫,两位身姿样貌具是上品的公子哥对面而坐,气氛融洽相处惬意。
她提着食盒动作麻利的把新买来的小菜吃食摆上桌,“少爷小侯爷请慢用。”随后躬身行礼低着头离开屋子去旁边的小灶屋里待着烤火,不打扰顾辞和沈烜。
桌上多了两道乡镇小食,刚买回来还热气腾腾的,顾辞抬手轻轻于沈烜面前让了一下,
“炒酿皮和豌豆糕,乡野小吃,味道还不错,小侯爷尝尝看。”
沈烜如言拾筷夹起一块炒酿皮,研究似的在眼前翻转着看,硬浓的眉毛微抬,脸上审视中有点嫌弃,嫌弃中又带出一些新奇,嫌弃做的难看,新奇是因为这种乡野之物他没见过也没吃过。
放到嘴里尝了尝,起初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