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问他这个,罗雁:“你哪怕买碗粥回来喝,也就几口的事,本来胃就不好。”
周维方深深的自我反省和批评,没说几句话就看发小回来。
罗鸿也是帮他解围,说:“你何德何能,还让我给你跑腿送饭。”
周维方:“下回我给你饭里专门放砒霜。”
罗鸿:“放心,要走我也拉你垫背。”
不是,怎么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罗雁敲敲桌子:“大晚上的,都不要找骂。”
两个男人闭口不言,很有默契地转移话题,说起今天的采访。
周维方简单讲几句,说:“我本来还让嫂子给你带了信。”
罗鸿心想这句应该不是跟自己说的,自顾自找筷子想着也垫一口宵夜。
但周维方看的就是他,说:“别没眼色给拆开,只是写了你的名而已。”
听听这叫什么话,罗鸿:“怎的,我求着你写上去的,你对幌子能不能尊重点。”
这要不是罗雁在,周维方对他会更不尊重,甚至还挑三拣四:“你这打的什么菜。”
“不看看几点了,有得吃不错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维方踹他一脚示意,讨好冲罗雁笑笑。
罗雁还能说什么,无奈道:“都不省心。”
周维方其实有心说两句别的,看发小在欲言又止。
罗鸿本来想置之不理的,最后还是放下筷子:“给你们五分钟,太晚了得回家了。”
说完到外头等着,靠着自行车看月亮。
人一走,周维方就说:“我下午吃了八个包子,不是一直饿着的。我哪能让你心疼是不是。”
罗雁不轻不重拍他一下:“知道你忙,但照顾自己也很重要。”
周维方连连称是,又腻歪两句说:“不过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罗雁:“一整天没消息,你说呢。”
这要平常也就算了,但她总觉得周维方再忙总该交代一下采访的事才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等哥哥忙完就拉着他过来看看。
周维方解释:“我打电话了,没打通,所以才写的信。”
现在电话线路就是时灵时不灵的,罗雁怕他下次有这种事肯定千方百计通知上,说:“没事,我会来找你的,正好查查你有没有违法乱纪。”
周维方求之不得:“我太愿意被查了,请组织一定严格监督我。”
花里胡哨的,罗雁斜他一眼:“行啦,你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周维方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拽着她的胳膊:“我再看两眼,想你了。”
真是张口就来,罗雁胳膊慢慢往外抽,扣着他的手指几秒:“再不走,我去不成澡堂子了。”
周维方知道她爱干净,恋恋不舍松开手。
罗雁站起来拍拍他的头以示安抚,余光瞥见哥哥是背对着店里的,弯下腰亲他一口,一触即分。
周维方暗自窃喜,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他笑得太明显,以至于罗鸿要走的时候,目光在发小跟妹妹之间移动,蹙眉没研究出什么。
但罗雁自己心虚,踩着自行车催促:“快点快点,我还要洗澡的。”
罗鸿只能追着她喊:“你慢点,来得及。”
从这回家也就两地里,兄妹俩到的时候父母正好关上电视。
刘银凤看儿女进门,指着餐桌道:“雁雁,三方让三妹给你捎的信。”
罗鸿跟着瞥一眼:“不是,还写着我的名呢,怎么就是给她的。”
刘银凤笑:“你妈看上去像傻子吗?”
罗鸿拍马屁:“那是地球第一聪明人,见微知著,管中窥豹。”
“你妈没文化,少来这套”刘银凤不搭理儿子的话,只说,“洗洗都早点睡。”
父母回房间,罗雁也顾不上先拿起信看看,洗漱之后才躺在床上拆开看。
其实周维方也没写什么,就是说了下采访的大概内容,叮嘱她明天记得看报纸,在落款写下——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
这几个字,罗雁光是看都有点不好意思,反手把信纸又叠上塞回信封,但脑海里怎么都去散不去这句话,赶紧用被子蒙着头,慢慢居然睡着了。
大概是心里惦记着事,她第二天醒得很早,第一个去门口拿报纸。
刘银凤起的时候看女儿坐在客厅吓一跳,但没看清她手里拿的是什么,想当然:“要考试了吗?怎么一大早的复习功课。”
罗雁兴奋地拿起报纸给妈妈看:“您快看,周维方好大的版面。”
占了足足有四分之一页,尤其是照片特别的醒目。
刘银凤定睛一看:“真够大的,这写的是什么来着?”
罗雁总结了一下:“号召大家勤劳致富,向周维方学习,诚信交税。”
看这样子,是把他当个典型树起来了。
真不错,刘银凤把自己看得懂的字都看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