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京城求仕了,也不知何?时?回来。”
“去京城……”赵慕萧喃喃,眉尖不自觉地又蹙了起来,撇嘴显然失落。
赵闲却忍不住,急促道:“他去京城求仕!怪不得呢,我们景王府失势,又因为那个姓贾的刺史和简王墓之事被皇上再度盯上,这个时?候他当?然是划清关系了!哼,可恶,难怪藏着?掖着?不告而别?!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慕萧下意?识摇了摇头,“楚郎不像是那样的人,兴许……另有其事吧。”
“派出去的人都探查到他去京城求仕了,板上钉钉啊!”赵闲恨不得戳他脑门,晃他脑袋,让他清醒清醒。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会?怎么傻了!
景王妃重重地咳嗽几声,“阿闲,你还多嘴!”
“对,对!阿闲你赶紧闭嘴吧,别?拱火了!”
许子梦小心翼翼地偷看赵慕萧,一边心虚煎熬,一边是褚松回答应他的《郁离赋》,两边打架,他脑子炸个不停,甚至都?不敢直视赵慕萧,只能在心里大骂褚松回作孽不轻,害人精。
许子梦道:“那个,萧萧,今日秋高气爽,咱们也别?想他了,去放风筝,散散心吧?”
“放风筝好啊!”赵闲猛地一拍手,“哥你把楚随想象成风筝,纾解一下心绪!”
赵闲灵机一动,带了几个小厮去做风筝,专门在乌龟状的风筝上大笔一挥,画了个褚松回的脸,并且还写了他的名字,大大的两个字“楚随”。
风筝做好之后,就兴奋地找来赵慕萧。
在花园中,他带着?小厮,同时?放了四五只这样的风筝,看着?风筝绞缠在一起。于是又取来弓箭,挨个挨个地射,可惜箭法拙劣,全?部射空。
“哥,你看好不好玩!你也试试!”
“阿闲,不要这样恶作剧。”
赵闲眨巴眼睛,想反驳,但看哥哥脸色,只好憋屈地“哦”了一声,忙让人将风筝剪断。
赵慕萧心不在焉,一点心情都?没有,恹恹地转身?回屋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脱去外套,裹在被子里躺着?。
几人在门外,面面相?觑,急不可耐却又无?可奈何?。
其中属许子梦最是幽幽叹气。
他悄摸着?写了封信,寄到?塞北。
时?日正当?秋,这封信从偏远的南方灵州,到?达遥远的塞北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塞北苦寒,北风狂卷。
齐军屯兵扎寨之处,只听得呼呼急啸,飞沙走石,火把闪烁不停。
主将营帐被撩开,里面一人脱去沉重的玄铠,撕扯掉沾着?血肉的衣衫,面不改色地拔掉肩肘短箭,卷着?衣衫丟掷一旁,洗干净双手,接过灵州而来的书信。
褚松回眉头紧皱,看了许久的信。
信里许子梦将他大骂了一通,说萧萧郁郁寡言,食寝难安,日夜想着?他,原本圆乎乎的脸蛋竟变得消瘦了。
褚松回抬手按额,拉了拉紧扣的衣领,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出那个小瞎子伤心难过、眼睛红红的样子。他患有眼疾,又岂能受得了这般?也不知有没有按时?敷药用药。
褚松回取来纸笔,回了一封信给许子梦,请他照顾好赵慕萧。又唤来千山与将夜,肃然问道:“可有沈冀的下落?”
沈冀是天下神医,尤擅治眼。
原先在灵州时?,褚松回便探得消息,沈冀在塞北荒原游历。
将夜道:“回侯爷,沈冀在梁州城内。”
褚松回慢慢将信折起,放于怀中衣裳里,沉声道:“明日请他来我帐内,我亲自求他去灵州,为萧萧治眼。他若不来,直接捆过来。”
“是!”
褚松回抬眸正见帐外冷夜寒星,一轮硕大的圆月却被浓雾沉云遮住,只泄下丝缕疏光。
出神凝视多时?,眼中干涩。
他闭了闭眼,起身?展开地形图,召集诸副将幕僚,商讨军情。
褚松回执着?烛灯,看了又看,眉目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