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腿,你攥疼我了!”
“小狗腿,你快松手!”
“你的手像钳子一样!”
“你要再不松手我就骨折了!”
“祖律,松手。”童原伸手拦住两个人的去路,随后又转过头对樊静交代,“老师,今天还是我来处理,你先回房休息。”
“好的,交给你,我不参与。”樊静闻言痛快点头,虽然她对两个孩子发生争执很是担心,但她知道童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在为老师分担。
“等阿蛮对你说完她做了什么,我就松手!”祖律这一次并没有像以往那般立即按照童原要求去做。
“阿蛮,那你说说吧,你做了什么?”童原将目光转向脸上妆容花得一塌糊涂的阿蛮。
“浅唐超市有个女孩子对小律怀有不轨之心,我怕她占小律的便宜就想办法把她们两个拆散,我这是为民除害!”阿蛮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向童原解释。
“她对小律怀有什么不轨之心了?”童原追问。
“那个女的昨天送了小律一件条纹t恤,她还恬不知耻的在手提袋里留了一张便签,便签上画着两个色眯眯的漫画小人儿,她还不要脸地写什么,请明天穿着新衣服来上班,哦,对了,那个女的……她……她居然还敢用粉色便签!”阿蛮恶狠狠地白了小律一眼。
“小律的爱慕者给她送了件衣服作为礼物,对吧,我觉得这就是正常青年女子之间的互相喜欢,算不得什么不轨之心,那你呢?你又对她们做了些什么呢?”童原知道两人这个时间怒气冲冲地回家铁定是阿蛮去浅唐超市里闹事。
“阿蛮去超市里偷东西,然后污蔑我是她的内应……韩主管,韩主管当场就决定把我……把我开除。”祖律话语间红了眼眶,咬着嘴唇拼命地忍住眼泪。
“你挺大个人哭什么鼻子,羞不羞?你失去的不就是超市里的一份破整理员工作吗?你累死累活一个月干到底也就赚个四千多,没出息的东西。”阿蛮“嘶哈嘶哈”地揉捏被祖律攥红一圈的手腕。
“你知道我应聘了多少次才找到这份工作吗?你以为我随便去一个地方人家就要我?你知不知道现在快递员、外卖员里面都有很多大学生……对,你又不用工作,你每天躺在家里从早到晚玩手机,你当然不知道在外赚钱的辛苦!”祖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
“我看你就是个没苦硬吃,没罪硬受的自虐狂!咱们家里的经济条件用得着你做这种体力工作?祖律,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你要我怎么做?难道你也要我和你一样每天躺在床上研究整容?”
“我研究整容怎么了?我研究整容还得被你们歧视?我的脸,我的身体到底属于我自己还是属于你们?你们凭什么对我的身体做主?你们凭什么对我的个人行为指手画脚?我是你们过家家游戏里的玩具娃娃吗?你们还真好意思把自己当成我的爸妈!”
“阿蛮,我之前就对你讲过,你成年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整容,前提是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这笔资金,同时你也得认认真真考虑好这个决定给你带来的最差后果,你是否能够承受?”童原听两个人谈及整容相关话题立马对阿蛮重申她以往的观点。
“童原,你这人可真是个蔫儿坏蔫儿坏的天生坏种,你明知道我每天躺在家里没有任何收入,我去哪里去弄整容的钱?你知道整容要花费多少钱吗?”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不同意,我还知道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十次就有第二十次。”童原绝不可能在整容这件事情上对阿蛮有丝毫让步。
“童原,你记住,是你逼我的!你们明明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劝樊静老师出钱给我整容,现在你们这帮狗腿子倒是好,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肯站在我这边!樊静老师一个老处女留那么多钱做什么?”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童原呵斥。
“扑克脸,你凶什么凶!樊静老师未来的钱还不都是留给我们三个?如果等她死了才把钱分给我,我不会对她有任何感激,除非她现在马上把钱给我,或者是她现在、立刻、马上死……”
“你再说一遍,陈曼蛮!”祖律抬手打了阿蛮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说,如果樊静老师像芍药老师一样死了……”阿蛮咬着下牙又要重复一遍。
“别往下说!别说死字!你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的亲人!”祖律紧接着又给了阿蛮一个耳光。
“亲人?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从来没有一分一秒把你们当做亲人,你们三个在这个家里每天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怎么会把你们这种抱团欺负弱小的家伙当做亲人?”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祖律质问。
“祖律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半大小孩,童原就是一条樊静老师的狗,樊静老师就是个世界上最偏心的家长!我讨厌你们!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控制我、吓唬我、指责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们这种自私的家伙生活在一起!”阿蛮捂着红肿的脸怒不可遏地冲进了她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