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下跳,犯下如此谋逆之罪?!”
“你以为你一句不知,就能脱罪?”
平日里一起读书下棋,把酒言欢,偶尔坑坑别人时大家不拘身份是手足兄弟。
但一旦涉及朝堂社稷,那便是储君与臣子。
宣王听着太子的斥责。
半个字也不敢辩驳。
骆峋观他片刻,负手面朝紧闭的门口。
“你该清楚,此事若让父皇知晓……”
宣王的后背一阵森寒,额角的细汗迅速汇聚,顺着他俊朗的脸庞滚落下来。
倒不是宣王真就这么不顶事,太子几句话就能吓得他如此冷汗淋漓。
而是事关皇嗣历来便不是小事,诅咒皇嗣是对皇权的亵渎藐视,是大不敬!
若父皇知晓,再查证为实。
是时别说姜氏与姜府难逃一死,他与疏嫣也难辞其咎,甚至整个宣王府都要遭殃!
宣王直起腰膝行至太子跟前。
“臣弟自知有罪,甘愿受罚,但姜氏所为与疏嫣和瑜姐儿无关,与宣王府其他人等无关,还请太子保他们周全!”
“恳请六哥,弟感激不尽……”
宣王额头触地,实打实地行了大礼。
骆峋垂眸。
稍顷,他语调寡淡道:“你以为孤缘何时隔一月才将你叫过来,单独说此事?”
宣王猛地抬头。
“孤要见姜氏,是时你匿身旁听。”
第98章 姜侧妃:“我看谁敢动!谁敢动!”
“主子,王爷过来啦!”
宣王府,揽霞居。
小丫鬟兴冲冲地跑到正房门口,脆声禀道。
东次间,角落里放着冰鉴。
姜侧妃正在铺着荆楚云丝细簟的美人榻上半躺着,两个小丫鬟在旁边轮流打扇。
春桃、秋桂一个喂饭,一个夹菜。
姜侧妃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嘴里的饭菜,对门外小丫鬟的通禀置若罔闻。
她今儿穿着件榴红绣芍药蝴蝶的罗纱褙子,内搭玉白小兜,配菡萏粉百迭裙。
因着起初没注重对腿伤的养护,又是高难度搭在浴桶边,又是各种沾水。
加上这个月里她时不时就会想起自己栽进恭桶糊了一身的事,然后再毫无预兆地来点大动作呕上一番。
导致她受伤的左腿到现在还绑着夹板,这么半躺着时裙子便是撩起来的。
对这个夹板,姜侧妃很不满意。
太落后了。
就是几片柳木做的,里面放着特制药垫。
又闷又黏。
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石膏固定效果好,打上石膏,她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还不用担心水渗进去。
可是没办法,谁叫古代人愚昧无知呢,她一个新社会的灵魂自然要包容他们。
宣王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
见小丫鬟分明通报他来了,姜侧妃却还不动如山地躺在软榻上饭来张口。
她的那两个陪嫁丫鬟就坐在绣墩上,娇哼似的噘着嘴换了他一声“王爷”。
宣王给气笑了。
皇明祖训,凡亲王宫眷,必谨守礼法,敢有僭分越礼者,轻则降罚,重则废黜。
奴婢敢有违越礼分者,斩!
最近这一个月他虽清醒的时间多了,但念及姜氏为他生了一双儿女,显哥儿和琼姐儿也需要她这个亲娘。
且她也受了伤。
因此,对于姜氏近期的种种无礼言行,宣王亦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是没想到,她的伤是这么来的!
她竟为了那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便置儿女于不顾,置整个宣王府于不顾!
眼下还这般轻狂放肆!
“来人!”
宣王冷喝。
屋中之人俱吓了一跳。
姜侧妃没好气地瞪过来。
春桃、秋桂倒是没有瞪,但她们还坐在墩子上,一脸同仇敌忾地看着宣王。
这时。
随着宣王的话音落下,几个太监走了进来。
这些太监是宣王开府时从宫里带出来的,宣王来后院时随行的便是他们,负责后宅里婢女的刑罚也是他们。
姜侧妃脸色再一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