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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与元隆帝是打小的情分,有些话倒也能说:“太子从小懂事,三岁就知道在您跟前侍疾,为您暖脚。
您那年出征,太子日夜对天祈祷,盼天佑我大靖,如此您便能不用那么辛苦了。
老奴是个阉人,不懂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只每每见太子与您在一起,老奴总会忍不住想抹泪,老奴……”
元隆帝:“也就是你觉得太子和此事没关系!”
全仕财:“……”
全仕财吸吸鼻子:“奴才可没这么说,奴才只是觉得殿下是您带大的,殿下品性如何谁又能有您清楚呢。”
元隆帝:“……”
是啊。
太子是他带大的。
那么多孩子,唯独太子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因为是他和发妻的儿子,因为小家伙出生之际天降异象,被他奉为吉兆。
也因为,他最像他!
元隆帝扪心自问。
太子是他最满意的儿子。
可大抵是年纪大了,近几年他时不时便会想起先帝,想起自己的父皇。
想到父皇在他这个年纪时,他们底下的这些个兄弟也都是在勾心斗角。
元隆帝不知父皇当时看着他们这些儿子们,为他屁股底下的那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时,是何等感受。
反正他看着太子一日日长成,一年比一年有出息,他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人在追着他索命,盼着他早死。
天家无父子。
古往今来,弑父杀君,皇帝老子被亲儿子逼宫,被太子弑杀的先例还少?
皇帝再骁勇英明他也是人。
是人就会怕。
所以他借皇长孙把信王立起来,借魏贵妃把睿王立起来,其他几个不顶用,但也多多少少给了立身之本。
到头来。
大的那三个老早就不顾他这个爹的死活了!
而昨晚之事,太子真没插手?
不见得。
毕竟,最像他。
他不了解儿子,还能不了解自己?
“呵。”
元隆帝轻笑了声,起身掸掸衣袍。
“替朕更衣吧。”
第89章 青天白日的吻,姜侧妃: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槛儿醒来时已临近晌午,她意识恍恍惚惚,看到的不是自己屋里熟悉的帐顶。
也不是琼苑的耳房。
喉咙干得厉害,槛儿没忍住咳了咳。
一只大掌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槛儿一扭头,对上男人清冷幽深的眸子。
“殿下……”
“别乱动。”
骆峋扶着她的肩按住她,顺势在其腰后垫了个靠枕让她就这么靠到床头。
再端起床头案几上备好的温水,侧身坐到床沿,动作别扭地要喂槛儿喝水。
槛儿:“……”
她其实也没有虚弱到这个地步。
太子大可不必……
等等!
难道是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
槛儿惊了一下。
顾不得张嘴喝水,难得有些慌神地摸到肚子上,“殿、殿下,难道是孩子……”
骆峋:“……”
他只是看她夜里受了惊,想着仔细些待她。
正要解释。
门外一阵隐隐环佩珠钗响由远及近,是裴皇后领着郑明芷和曹良媛来了。
骆峋起身放下茶碗。
再坐回榻前的凳子上,再在裴皇后等人进来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副他刚刚一直坐在那儿的模样。
槛儿:“……”
事情可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孩子没事。
见人都进来了,槛儿打算下榻见礼,但刚有动作便被郑明芷上来给按住了。
“快别动,都有身子了,就是不讲究这些个虚礼娘娘与我也不会怪罪的。”
说着话,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脸上的笑也是从未有过的明媚灿烂。
饶是熟知对方的秉性,槛儿的胳膊上也还是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呃。
太子前晚还跟她说暂时不用到嘉荣堂报喜,这才隔了一天就能公开消息了?
脑子正飞速转着,侧目见站在裴皇后身侧的太子面无表情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