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来吧。”
“那么快啊?”
周钰依依不舍的下来,白黎真的有点怀疑她性取向了。
想到什么,她不停地拍打着身上,好像身上沾惹了什么脏东西。
“别拍了,等下要换衣服了,你背上都湿透了。”
白黎无语,见她能够站稳了不再管她,伸手推开院门。
院子里传来“嘿嘿哈哈”的声音,白黎知道,这是白家男儿在晨练。
周钰听到声音,好奇地东张西望。
晨光初现,一缕金光打在晨练中的少年身上,身穿薄衫,俊脸上的汗珠在金光中闪烁着光芒。
白大郎在练一套五禽戏,时而动若灵猴,时而状似大鹏展翅。
阳光,帅气,朝气蓬勃如这初升的太阳,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人的目光。
周钰看呆了眼,连白黎喊了她几声都没听到。
白大郎听到声音往门口看来,看见白黎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妹,你回来了?”
白黎应了一声。
周钰脸蛋一红,感觉那大白牙晃得她头晕眼花,像是中了毒。
“你发烧了?”
白黎回头见她脸红到耳根,探手摸了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别发呆了,快点跟我回房换衣服,小心着凉,感冒就麻烦了。”
“哎,小妹,她是谁啊?”
身后白大郎的声音传来,白黎挥了挥手,丢下一句:“等会再说!”
白宗仁看见那侧脸莫名的感到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
毕竟朝臣很少见到后宫女人,加上他多年征战在外很少回京,没见过钰公主也不出奇。
白黎等钰公主换好衣服出来,再把她介绍给家人认识,就要回军营了。
李氏虽为朝臣命妇,但因为她出身不高,宫中宴会很少邀请她参加,所以也没见过钰公主。
黎明月妯娌几个常年陪着夫君在边关,自然也不认识周钰。
所以周钰很庆幸自己没有暴露身份,安心的在白黎家住了下来。
白玥见白黎一家对陌生的周钰比对她都好,心里妒忌极了。
“这家人就是有病,对一个外人都比对自己人好,要是个奸细,以后有她们哭的时候。”
“死丫头,还不快点去洗衣服,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木氏的大嗓门在身后出现,白玥低声咒骂一句,挎起一盆脏衣服往河边走去。
她最近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河边,哪怕初冬的河边比其他地方冷上很多,一阵风吹来,冷得人脖子都想缩进衣领里去。
再过半月就要下雪了吧?
白玥呵着通红的双手,虽没下雪但河水冰冷刺骨,手刚刚入水就冻得生疼。
她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把衣服往石头上一丢,双手掩脸抽噎起来。
同样是女孩,为什么白黎不用干洗衣做饭这些粗活,而她从早干到晚还要忍受打骂?
为什么?
为什么?!!!
“怎么啦?又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说?”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忽地抬起头来,一张惊恐的小脸上挂满泪珠,看着有几分可怜。
“给,擦擦吧。”
赵云天忍着恶心,扯平嘴角伸手递到少女面前。
白玥脸上瞬间换上惊喜,还有不敢置信。
她激动又羞涩地接过手帕,把脸擦干净,捏着手帕扭扭捏捏说道:“谢谢,手帕脏了,不好还你,等我洗干净再给你吧!”
“无妨,就留姑娘那吧。”
两人一时无语,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嗯哼,那个,你堂姐……家,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果然,哄她就是为了套消息。
白玥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嘴上乖巧回答。
“堂姐家昨天杀了一头耕牛,她家留了很多肉,让下人给她做成肉干,她今天带去军营了。”
“哦,对了,今天早上她在河边捡了一个乞丐女人回家,叫什么玉姑娘。”
“乞丐?”
赵云天心中某根弦忽然动了一下,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快到他再也抓不着。
“可有说来自何方?”
“听说来自北边。”
“今年北边干旱,很多人抛家弃舍出来逃荒,黔州来了很多难民,有人失足掉下河也不足为奇。”
见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假意宽慰两句就走了。
白玥把手中的帕子绞成麻花,眼里淬了冰。
哼,都是虚情假意的混蛋,要不是离开这里还得靠他,她压根不会搭理这种人。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还不屑于与他为伍。
她也想给他提供更多有用的消息,好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惜白黎一家表面上普通平常,背地里对她严防死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