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 的渴望在心底悄然滋生 ,像藤蔓般缠绕到他的心上,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宫知理直起 身,走进客厅:“要喝点什么吗?我最近没有买什么甜品,喝茶吗?”
“水就行。”冰水更好,五条悟回答的声音比平时略显低沉,他坐到沙发上,仰头靠着沙发背,目光却追随着岛台前的宫知理。
宫知理给他倒的是冰水,他接过杯子的时候,冰凉的杯壁瞬间冷却了他有些发烫的指尖,冰水滑过喉咙,让他心底的躁动稍微平复些许,宫知理站在岛台边喝水,两人 一时无话,气氛有些微妙,空气仿佛变得粘稠起 来。
宫知理握着水杯,觉得这奇怪的气氛应该不是错觉,平时能够坦然相处——对她来说是这样,为什么今天却开始觉得不对劲?
因为她心里的确不平静,她开始在意 另一个人 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心不够平静,所以会觉得这安静的空气让人 无法忍受。
五条悟站起 来,走过来把 杯子放到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向前走了一步,两人 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到不足半米,宫知理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抬眼看他:“我其 实不喜欢抬头看人 。”
尤其 是这么高的个子站在跟前,必须抬头的感觉让她有点不愉快。
五条悟“哈”了一声:“果 然你 不喜欢,以前靠近你 一点你 就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果 断坐到岛台边的高脚椅上,挪着椅子靠近宫知理——这下更近了。
“知理。”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嗯?”宫知理应了一声,没有后 退,就像被定在了原地。
“之前说的那 句话,是认真的吗?”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 双如同浸泡在寒潭中的橄榄绿眸子清凌凌的,只倒映着他的影子。
宫知理微微偏下头,思考了一会他的问题,说:“是哪一句?”
五条悟失笑:“你 应该知道我问的是哪句。”他往前又凑近了一点,两人 的呼吸几乎完全交融,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如果 一方的呼吸加重,另一方可能会觉得呼吸都要受限制。
两人 不约而同地放缓了呼吸。
宫知理想了想,说:“我确实对你 有好感,你 也知道不是吗?我其 实对你 感兴趣。”
得到肯定的回答,一股压抑许久、强烈的冲动瞬间冲上五条悟的头顶,他在这一刻被本能支配,缓缓缩短他们之间最后 那 一点距离。
宫知理不受控制地将视线落在了他颜色红润、形状漂亮的唇上。
他的动作很 慢,带着试探,像是在给她足够的时间来反应或者拒绝他。
宫知理没有动,她看着那 张赏心悦目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也看到了他苍蓝色瞳孔深处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渴望和小心翼翼的克制。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带着一种让人 发麻的侵略性。
理智告诉她应该后 退,她其 实不习惯和人 离的这么近,她感觉到自己的领域即将被人侵占
但 是身体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种陌生 的、带着轻微麻痹的期待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一直到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脏也开始不规律地紧缩。
就在五条悟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秒,宫知理忽然抬起 手,不是推开他,而是伸向他额前垂落的一缕银白发丝,她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额角,将那 缕不听话的头发撩开。
五条悟的动作瞬间僵住,距离她的唇只有毫厘,但 是他就那 么停在了那 里,不敢再动。
宫知理的指尖顺势滑下,轻轻点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然后 滑到了他的唇边,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五条悟只觉得好像有羽毛拂过,被她触摸过的地方留下了非常鲜明的感觉。
“你 的头发,”宫知理说,“有些碍事。”
“碍事?”五条悟声音很 轻,“那 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宫知理微微仰头,两人 之间那 最后 的一点距离也完全消失了。
这是一个极其 轻柔的吻。没有深入,没有掠夺,仅仅是唇与唇之间最纯粹的碰触和厮磨。五条悟的动作生 涩而珍重,像在碰触一件易碎品,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带来细微的痒意 ,宫知理闭上眼睛,感受到他嘴唇的温度,以及他胸腔里那 同样急促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与她自己的心跳逐渐趋于同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