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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2 / 2)

回来!就说都是你不懂事知道错了,求求人家别把你开了!”

“我自己要走的。师傅同意了,我已经跟永联厂没关系了!”

赵平捂着心口倒退了两步,被吴永芳扶了一下,他指着赵肆气得说话都断断续续:“好,好,你有本事,你有本事!老子点头哈腰求来的差事,你说不要就不要!好好!你滚,我看看你能混出个什么出息!”

“阿平!你说什么呢!”吴永芳拦他,没有拦住。赵平冲上去抵着赵肆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滚!滚出去!你不是有本事吗?我老赵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大佛!滚出去!滚远点!老子就当这么些年养了只白眼狼!”赵平一边推搡一边骂,但他这些年又是烟又是酒,身体的底子发虚,而赵肆正是最年轻有力的时候,她只是后撤一步,就抵住了他的推搡。

赵平见推不动她,骂得越发难听:“怎么不走啊!还赖着做什么?没脸没皮的东西!我看看你能混出个什么样子!”

赵肆顶开他,克制又疏离,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她几步进了房,没一会儿就背了个大挎包出来,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色厉内荏的小老头,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

“阿四!阿四!”吴永芳急忙追出去,却被赵平一把拉住:“追什么追!让她去!吃过苦头就知道家里好了!让她去!”

吴永芳急得直落泪,好不容易挣开他,追出去,赵肆已经到楼下了,她从楼道的窗户里探出头喊:“阿四!阿四!你去哪里?”

赵肆在楼底下仰头看向她的妈妈:“打工去。我去大城市打工。”

吴永芳大急:“阿四!你爸就是气头上乱说话,你别去!吃那个苦做什么呢?在家里找个活做不好吗?”

赵肆出离地冷静,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家永远是这样的,从十三岁开始,从脱轨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法回到正轨上。时高时低,时暖时寒,无时无刻不在颠簸,无时无刻不在忧心来日,再也回不去幼时的避风港湾。她受够了。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养活自己。不用他低三下四,不用你操碎了心。”赵肆咬着牙,字字句句说得清清楚楚,“我走我自己的路,不要管我了!”

赵平还在身后骂,他追出来的时候跌了一跤,拖着一条腿蹦出来扶着楼梯骂:“……不要管她!让她去!不撞墙不知道疼!嘶……阿芳阿芳,来帮我一下!”

吴永芳回头看了一眼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楼下转身离去的赵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红了眼睛,目送着赵肆走远,她喃喃地喊着赵肆的乳名,却终是没有下楼。

赵肆一路走,走到公交站。她记得以前有一回,她闹脾气,蒙头跑出来坐公交回学校。她的妈妈追了她一路只为了给她送来忘掉的被褥。而这一次,跟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妈妈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她。

她回望了一眼家的方向,层层叠叠的楼,再看不见妈妈的身影。

她怀揣着失落和酸涩,登上远行的列车,驶向茫然渺远的未来。

第28章

黎砚回的人生无波无澜,自觉乏善可陈。

她到江二中的第一年成绩不过中游。同个宿舍的室友与她境遇相仿,从第一掉到中游,从独一无二到泯然众人,焦虑、不安、急躁,熄了灯的夜里偶有啜泣。

黎砚回躺在宿舍窄小的床铺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的室友在因为期中考成绩不够好而低落,悄悄地躲在被窝里,无声无息地流眼泪,吸鼻子的声音却暴露了她。黎砚回的成绩也算不上理想,她父母急得要死,但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她甚至有些不理解,成绩不过是一个固定的数字,它真的有意义吗?它值得这样沉闷压抑的哭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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