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写知她心中思虑,便投去个浅笑,“只是想在这村子里走走罢了,师叔无需担忧。”
“……”
兴许也是想有自己在此,云鹤应当不会如此胆大,更何况如今在黄家村中。想了想,胥晏如还是摸出一张符纸来递给江写。
“这是我绘制的金光咒,你揣在怀里。”
“多谢师叔。”
胥晏如是符师兼丹师,她所绘制的符咒也是他人千金难求之物,与市面上的金光咒相比较,品阶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多了一重防身之物,江写自然乐意笑纳了。
“切记,不可出村子。”胥晏如又叮咛道,随即又呢喃似的叹息:“你若出了何事,宵明只怕是会伤心死”
听了这番话,江写那一直都未能沉静下来的心思又向上提了提。她不能叫自己有丝毫怠慢,那“者”中出现的一幕,云鹤便是罪魁祸首,只要防备着他便好。
可不知为何,江写却隐隐觉得好像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着实怪异得很。可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何事。
出了院子,她顺着来族长居所的路线,一路沿着向下走,到了那段有红灯笼,人烟繁多的街道。
可此时,那街里却空无一人。先前那在桥下溪边洗菜洗衣的妇女们都已经离去,街边摊贩也不知何时收摊离去。街上只有发顶那一排排悬挂着的红灯笼异样耀眼,风一吹晃的发出闷响。
如今临近傍晚,她想着或许是回家烧饭去了,便将这份怪异感压在了心底。
就在她如此想时,孩童嬉闹传来的笑声将她注意力吸引过去。她顺着桥边看去,发现三四个五六岁大的幼童在溪边踩水玩耍。
这沿流入村子里的溪流不算急促,下水也直到成年人小腿中,不过对于几个五六岁的孩童来说,仍旧有危险。
江写本想走过去提醒这几个孩子离开溪边,可临近走近时,瞳孔却骤然紧缩。
那些孩子脚下踩的并非水,而是另一个年岁差不多的孩子。一群人围坐一圈,将那在水中躺着的孩子遮挡得严严实实,叫她最初根本没有分辨出来。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声响,那群孩子惊了一跳,随即便撒丫子就跑。见这架势,也定非头一回这么做了。
江写心中愤愤不平,没去追那些孩子,赶紧把那蜷缩在水里的小孩给抱了起来。
虽然水浅,可这孩子依旧是呛了不少水,止不住地咳嗽着。江写用灵气将其胸腔里涌入的溪水顺着给送了出来,霎时那孩子憋得涨红的耳根降下颜色。
“嘿嘿嘿”
那是个男孩,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有些模糊不清。正当江写困惑是否是溪水还未清净时,那男孩抬头看来,她便全都清楚了。
这男孩的相貌极其丑陋,或许用丑陋来形容都不贴切。眼歪口斜,原本端正的五官却遍布各处,毫无章法,叫人常人看了不免心生惧怕,如痴儿一般。
江写那本想询问他为何被欺负的话也没再问出口。瞧着男孩,她并非觉得可怖惧怕,反而是一种感同身受的心酸和不忍。
“吃回家天儿要吃……”男孩脸上似乎是露出笑容般,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手拉扯着江写的衣袖。
“你家在哪儿?”她看了看四周,几乎空无一人。
只不过这痴儿仍旧是一个人嬉笑着,“玩!跟我玩天儿要玩……”说着,他松开江写的衣袖,一下下踩着脚下的水面。
“别走啊……”
踩了一会儿水,似乎是无趣,痴儿看了看四周,又朝着先前那些孩子跑走的方向走了过去。
“玩玩……”
“天儿!”
江写本想跟上这痴儿,却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回头看去的同时,那痴儿也停住步伐。
白发老翁拄着拐杖而来,在看到痴儿浑身湿透以后,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
“我刚才路过此处,见他被几个孩子欺负。黄族长,这孩子是”
黄贤拉过痴儿的手,笑容和蔼,“劳烦仙长了,这孩子父母早亡,便是我收留照看着。”
“族长怀善人之心,必有回报。”江写点点头,瞧着这痴儿在黄贤身前很是听话,想必这族长也是对其不差。
黄贤摸了摸那痴儿的头,随即叹了口气,“多年前妻儿死后,就只剩我这老头子,过不了几年,便也要入了黄土幸好有这孩子做伴,才不算寂寞。”
“唐突了。”江写轻轻颔首致歉。
那人慈眉善目地笑了笑,“无碍,无碍。”
黄贤拉着痴儿走后,江写沿着溪边向下游走去。结果在一户人家门前,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哭泣的男孩。她认出来这孩子是方才欺辱痴儿之中一人,八成是方才逃跑时摔了一跟头,膝盖摔破了,不敢进家门,才蹲在此处偷偷哭。
第77章
“别打我!”那男孩听到脚步声, 抬头看到江写后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但是却不敢哭得太大声。
江写面无表情,摆出一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