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皙的肌肤相差无几。江写不免精神一振,可等仔细去看时,又好像并没有任何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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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江写身子好了许多,宵明也允许她出屋门走走了。那庭院里的丹桂一如既往,开得煞是好看。
此时宵明不知去了何处,江写从醒了之后便没再见到她。这些日虽说住在宵明房里,可也鲜少有交流,又或者说,是宵明在刻意回避着。
江写有时见她一个人在书房写着经文,有时又坐在窗旁喝茶,一坐就是一宿。每每当她想要跟对方说话,或是有些不经意的靠近,都会被宵明不着痕迹地避开。
江写的手负于身后,站在门前,看着那棵丹桂树上落下桂花,目光忽而落在那在花坛边清扫的人身上。
“琥珀。”
江写走到琥珀身后,那人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江尊上,您是要喝茶吗?我这就去准备”
“不急,”江写摆摆手,又看了看琥珀,问道:“你怎么了?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
琥珀一向是活泼开朗的那个,鲜少能看到她这副样子。
琥珀手里握着扫帚,片刻后才沉吟道:“最近白玉有些不对劲,我很担心她。”
“白玉?她怎么了?”
琥珀张了张口,迟疑了一会儿,忽然看到有人走进庭院里,便摇摇头,扬起笑容:“或许是我多想了吧,谢谢您,江尊上。”
江写回身,定神一看,发现来人是二长老胥晏如。
“胥师姑。”她欠身行礼。
胥晏如目光在江写身上打量了一番,接着将手里提着的茶饼放在了石桌上,“小家伙,恢复得不错,瞧这生龙活虎的。宵明呢?”
“”
江写也颇为无奈,结果闹了个乌龙的始作俑者就是胥晏如。只不过那时宵明遣她去与柳青云外出历练,如今不知本意,却也难说宵明当时是否有这种想法。
不过如此来看,好像也算因祸得福。若非她以为宵明要将她赶走,依她自己的性子,恐怕也不过如此反应激烈,更无法叫宵明心软了。
“我也不知师尊去哪儿了,不如胥师姑先坐下喝茶小等片刻。”
“如此也好,正好我带了竹居阁的新茶,你也来尝尝。”
江写接过胥晏如递来的茶饼,回到屋里解开上面绑着的绳结,便兀自飘出沁人心脾的清香来。这茶饼只有不过手心大小,尽管江写并不懂茶,也知道这竹居阁的茶,都是价值不菲的好物。
“胥师姑请用茶。”
她为其斟茶,接着便见胥晏如点了点身旁的石凳,“你也坐,别拘束。”
“那弟子就失礼了。”江写也为自己倒了杯茶,坐了下来。
胥晏如的视线一直在江写身上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将她看的有些发毛,不知为何,有种被看透的感觉,江写很不自在。
“胥师姑?”
“可是我的视线叫你不自在?”胥晏如也自知地调侃了一句,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品了口茶后,又道:“你莫在意,我只是好奇,你这小家伙究竟有何本事,将我那师妹扰的心烦意乱。”
“师姑别取笑我了,是我惹了师尊,叫她烦心,都是我的错。”她本就瞧着这些日宵明若有似无的疏远着,心里就很不好受,被胥晏如如此直白地点了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承认,自己是自私的,原本是甘愿只做师徒情,不越雷池。可后来慢慢发现,这感情之事,并非她不想就能抑制得住。它只会随着日子越长,越蔓延生长,直到一发不可收拾,便再也无法控制。
江写心里对这次发生的事会有一丝轻松和喜悦感,毕竟宵明并非真正对她冷漠无情,也似乎叫她也看到了一线可能。
“不,我已许久未曾见过她如此鲜活了。”
胥晏如捡起石桌上落下的桂花,在指间轻轻捻了捻,接着呼出一口气吹开:“我想想,大约得有近百年了吧……久到我都快忘了,宵明曾经是何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