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写渐渐陷入沉睡,她的思绪似乎飘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浮动着。
渐渐地,江写睁开双眸,她揉了揉眼睛,发觉自己此时竟不在床榻上,而是在宵明的庭院里。此时也并非黑夜,天空烈阳高照,自己正坐在那石桌前。
就在江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过了一会儿,肩上忽然被人轻碰了下。她回头看去,发现是宵明,江写睁大双眸,下意识抓住了那只手。她知道这是梦,可这梦却无比真实,真实到那手中的触感与温热都无比清晰。
江写仍无法相信,这就是一场梦。
宵明穿了身她从未见过的衣衫,那是一件拖在地上的长衫,水蓝色,轻纱薄如蝉翼,上面用丝线绣着青莲。穿在宵明身上,煞是好看,衬得她一身仙气缭绕,宛若从天宫下凡一般,美不胜收,叫人移不开眼。
“师尊”
这次,她想跟梦里的宵明聊聊天,可还未等她开口,宵明便侧着坐在了她腿上,双臂揽着她的脖颈。无比深情地凝望着她,江写看得懂,那双眸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话,可却不知为何她要流露出这种神情来。
她虽看得出她有话要说,可却无法读懂其中的意思。
梦里的宵明这次并没有直接吻上来,而是看了她一会儿,便将头靠在她怀里。忽然,江写注意到方才还烈阳高照的天空,此时竟夜幕降临,明月皎洁,光华如洗,闪烁着星星点点,无比耀眼。
她怀抱着宵明,有些惊喜地指了指天上的星星:“师尊你看,今夜好多星星啊。”
那怀中之人顺着她所指处看去,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随即便将目光转移到了江写面上。
瞧梦中宵明盯着自己的双唇,江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宵明那轻柔地吻落在她鼻尖上,接着又在额上落下一吻,最后吻了吻她的双唇。
“师尊,这样弄的我好痒”
江写不觉轻笑一声,忽然,眼角似乎有一抹温热划过。她顿了顿,抬手一抹,却是自己的眼泪。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摸了摸眼角渗出的眼泪,顿时悲伤之情涌上心间,她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可看着梦中的宵明,眼泪却像断了线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滑落。
梦中的宵明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悲伤之情,竟红了些眼眶、接着,在江写未曾止住眼泪的情况下,吻了上来。
不知怎的,这个吻很用力,江写被她吻得有些猝不及防。可却仍旧热烈回应着。
过了不知多久,宵明似乎冷静了下来,那热烈拥吻,也变成了轻柔地舔抵。江写生涩地回应着,此时此刻,她脑内忽然划过一个念头。
——她真的是宵明吗?
毫无疑问她出现在她梦里,是宵明的面孔。可无论是着装与对她的态度,都与寻常的宵明大不相同。可梦里的人,又怎与现实相比?这或许是她内心深处所压抑的欲望的化身。
可这个解释,江写也不想承认。
她拥抱着怀中的人,无比真切地感受她的存在。这又怎么可能是梦呢……
·
接下来的数天里,江写仍旧被梦境困扰着。她日日夜夜都能梦到宵明,有时她们在花园里赏月,有时在后厨中,有时又在那石门沐浴处拥吻。
宵明每日夜里都准时出现在江写梦中,而这段时间,江写寒邪仍旧有时发作。每每发作,怪草都会缠绕其身,等她再醒来后,便感受不到寒冷了。
江写也曾想过,梦到宵明的原因,是否与怪草有关。可她还未曾查到这草是为何物,这个猜想也就无从证实了。
她醒来后也曾以为自己被邪物侵体,所以才频繁做梦。可她从未感到身体有何不适,也并未有邪物侵体后所表现的迹象。
只不过随之带来的困扰就是,她渐渐不敢面对宵明了。只要在现实看到她的容颜,或是对上视线,眼前就会浮现出梦中宵明的样子。江写心中很是羞愧,可每到夜里,梦中宵明出现后,她便无法自持。
而且不知为何,她心中那悲伤的情绪愈发明显了起来。到后来她看到梦中宵明的第一眼,便会不自觉滑落眼泪。
这件事,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这段日子持续了一阵子,直到某一日,梦中宵明不再出现了。江写也恢复寻常,只不过她思来想去,本以为是寒邪入体导致梦只宵明出现。却在宵明不再出现后,寒邪再度来袭。
这夜她蜷缩在床榻上,等着那怪草再帮她解决寒邪。不知不觉却环抱着双臂睡着了。
宵明坐在月下写着经文,这是她每夜都会进行的事情。只不过今日,她却有些心不在焉的。连写了几张,就有些写不下去了。
宵明放下笔,踱步走到院中,望着那天边皎月。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这些日,就连她都看出江写的隐瞒,且不说她时常避着自己,言谈举止也不似从前那般,多了几分恭敬小心。偶尔对上视线,就像是受惊了一般迅速躲开。
而且最关键的是,傍晚时她不经意间碰到了江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