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迫不及待的踱回家中。
接连一周的阴天让人连心情都跟着发了霉。江知钻进卧室,没有胃口吃晚饭,也没有开灯,径直倒在床上陷入昏睡。
最近她都是这样过的,睡觉是个好东西,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忘记盖被子有点受凉,一侧的鼻孔已经堵得严实,吸气时只能靠另一侧的鼻孔费力换气。
她摸索着把羽绒服脱下来,胡乱卷成一团扔在床边,钻进冰凉的被子里,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瞥见窗外浓稠的夜色,摸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江知漫无目的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直到一封邮件提示稍稍提起了些精神。初选通过了,通知她一月底到北江参加笔试考核。
她靠着床头缓缓坐起身来,这是连日来,为数不多能称得上好消息的事了。
一月中旬,江知结束了学校的工作,回到了青州的家。
风裹着碎雪粒子刮在脸上,像细针扎似的。江知拉着行李箱匆匆进了楼道。
朱黎华在厨房听到敲门的声音,还以为是江知爸忘带钥匙,拉开第一道门,才看见一个清瘦的人影,长款羽绒服包的严严实实,连围巾都拉到了眼睛底下。
朱黎华不知道她回来,看清了人之后故意提高了音量,揶揄的语气:“呦,这是谁来了?”
江知冻得直哆嗦:“你闺女。”
朱黎华往门上一靠,仰着下巴看人:“不可能,我闺女可不知道回家。”
江知无奈的弯了弯嘴角:“妈,快点让我进去,快冻死了。”
朱黎华这才慢悠悠的打开了防盗门,把她迎进屋里。
正是饭点,江爸也回来了,三个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吃饭。
江爸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往江知碗里夹菜,朱黎华给他使了好几个眼色,他全然没有t到,朱黎华只好自己问了。
江知毫不意外,她这次就是来给朱黎华答复的。
她如实的说了自己要去北江考试的事,语气坚定有条不紊,总之就是已经决定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如果顺利的话我以后可能就在北江发展了。这个选拔要求通过后必须要待够两年的,两年后,可以直接入职也可以走。至于家里的房子,我不管了,杨阳已经找到买家了,你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留着,逢年过节回去热闹热闹也挺好,我的钱你们不用担心,饿不住。”
老两口久久没有说话。
“那这次去考试,考试完还回来吗?”
“回来。我这次去先住在朋友家,我跟她说好了,等考完就回来,确定结果了再去。”
老两口虽然有犹豫,但最后也只能接纳了这个决定,话语也渐渐从盘问变为叮嘱。
江知又在家里住了几天,就准备去北江了。
买了上午的高铁票,到那之后直接去姜源的家里。
一大早朱黎华就起来了,即便是在周末她也是精神抖擞的,做好了早饭就去江知房间里喊她起床。
打开门没有先开灯,她径直熟练的摸到窗户那,猛的拉开窗帘:“赶快起床了,等会”
随着房间的光线大亮,朱黎华一转头就看到江知正朝着窗户这边的睡脸,眼睛还闭着,但枕头上已经被泪水濡湿了大片。
朱黎华心里一紧,刚才的利落劲儿瞬间没了,赶快趴上床摇了摇江知,语气也跟着柔软下来:“小知,小知醒醒”
江知被她晃动,终于睁开了眼,眼角还挂着两个泪珠,茫然的眼睛里水汪汪的。
刚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脑子不甚清醒只有梦里的情绪还在延续,让她控制不住的抽泣,眼泪也跟着往下掉。
朱黎华赶快把她抱紧怀里,一只手安抚的拍在她的背上:“不哭了不哭了妈在这呢,妈在这”
朱黎华揉搓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又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她知道江知这是发梦了,她像小时候一样,把江知按在自己的怀里,尽力的安抚着,等待她的情绪回落。
江知终于醒了,泪水沾湿了朱黎华的衣服,她终于在熟悉的声音里、味道里,回到了现实。
可是现实和梦里并没有区别,梦里那个决绝的人,在现实里同样狠心,她说要走,便真的不再回头。
她抱着朱黎华再也克制不住,大哭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懂得何璟的冷漠,可是真的到了自己身上还是无以复加的痛心。
朱黎华吓坏了。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江知哭的这么狠了,即使是小时候江知也是哭两声就忘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
屋外的江爸也过来了,他一边问着怎么了,一边弯着腰想去看江知的脸。
江知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立刻就把脸扭向另一边了。
朱黎华一手护着江知,一手推开了江爸:“去去去,吃你的去。”
江爸讪讪的走了出去,江知的哭声也渐渐小了,只剩下偶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