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的一年晚上,就坏了事。
浮舟与宿傩夜夜同塌,时不时也闹出些让人遐想的动静,种种笑闹嗔怨还有呻吟,难免让人听见。
如今打水自然是无需劳烦宿傩本人了,有侍女劳力。
也许是喜庆的新岁,也许是发钱了高兴,总之不管怎样,那年轻的侍女拧干了湿巾,在宿傩暂离,空出位置,替浮舟擦拭身体时,还脆生生地为她祝祷喜讯。
什么喜讯?当然是……害得她躺在榻上都抽搐两下。说实在的,他们有的时候是会有些让人误会的动静,听声音还挺想那么回事的。
今宵,浮舟累得瘫软,她想也不想就婉拒:“不用,谢谢。”
到这里也没有什么,因为侍女还算机灵,不再多说。
值得在意的事情要到后半夜。
宿傩踏着月色归来找茬,又抱着她黏腻半宿,等到浮舟感觉时间太长天都要亮了,他终于一语切中要害:“说到月信,其实你也知道它永远也不会来,对吧?”
浮舟又为他惊人的智力折服,宁可宿傩弱智一点。
谁说到月信了,谁?根本没人讲起它吧!仅凭她无言之下的寡淡拒绝,就想出这么些东西来。
浮舟心里记挂着这个无心的错误,表面克制着说:“什么?”
宿傩戳她脑门,力道不大:“别装了,偶尔认真起来看你,就发现你错漏百出。”
过了半刻,浮舟才从衣领里伸出脑袋,语气郁郁,拖长尾音:“不至于吧……”
宿傩指尖夹起她的头发,发尾轻搔她脑门,惹得浮舟皱起眉,然后才松手,指腹顶在他眉心用力:“要不要说说看呢。”
浮舟也不胆怯,蹭他握起的手掌:“没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你,叫你觉得我又多了项残缺,我不希望你拿这个嘲笑我。不过现在听你的语气,你也对这个没那么在意,我便也觉得无所谓了。”
宿傩不动声色,呼吸也不变,按压在她脑门上的力道变小,他收回手。
浮舟一个转身,扭到他敞开的怀中,抬手便能摸到他胸前饱满的肌肉,于是亲昵地替他拢好衣襟。
“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
浮舟静默无声,这人没有自知之明也不是头一天了,虽说她也没讲实话,但他也……
片刻后,他接着发问:“你就这样耽误人,嗯?”
要让她说,她可不认为这是耽搁……浮舟只是问:“所以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就这样转移话题可不行哦。”他又用那双奇异力量的手,在她头顶抚摩出安逸却危险的意味。
浮舟讷讷道:“也不瞒你,一箭双雕,晓得你往哪里想,下次就再聪明点争取不让你知道。”
“……”宿傩被她理直气壮又好像自知理亏的矛盾态度噎得哭笑不得。
最后啊,在她没怎么磨蹭但难得缠绵任性的央求下,他还是坦言:
“笨。听你刚才和侍女说话不慌乱的语气,再联系之前的怀疑,显而易见。”
浮舟听了便把脑袋一扭,翻过身去不搭理他,却又被牵着衣带引向身后的热源。
她惊慌侧耳,对上他含笑却有威胁的声音:“该不会以为,今晚就能这样糊弄过去吧?”
她立刻借口:“困了困了,已经很久了,受不了了。”却还是不能避免宿傩欲亲昵的举动。
他反手扯开浮舟的衣带,撩开中衣衣摆:“先前说了,耽误了这么久,难道你非但没有想要补偿的意思,连悔改之心也没有么?
”
“喂--”在她有机会说出任何会被当成是僭越的言语之前,宿傩先堵住了她的嘴。
他还说:“既然还有力气讲话,不如留到更要紧的时候。”
浮舟半点也不好奇所谓要紧的时刻是如何的难舍难分,又是如何让人抗拒不能。
她现在只恨不得推开宿傩两瓣正吮吸着她的嘴唇,再一脚踹开他腰间那只喋喋不休的大嘴巴。
然而,她所有的抵抗都化作呻吟的鼻音。
坦率说,宿傩在此道的技巧不似生手,也不是只顾着自己欢愉的那类没用男人。其中的表现,他还算……惹人喜欢。
察觉了宿傩坚决的意志后,浮舟也就半推半就地接纳。
浮舟心中本来也对此不算抗拒,如今被折腾,睡意全无,在他富于技巧的抚摩之下,困倦什么的更无从谈起。
动作和言语上的推拒周旋,不过显得矜持些。
至少要说拼尽全力亦无法抵抗,浮舟消极地想开脱的说法:好歹尽力了,否则又要被言语捉弄。
宿傩那里多半也勘破了她委婉的心思,不过所谓春宵苦短,他便不再把心思执着于揶揄,可见可恶透顶的家伙,心里也有轻重缓急之分。
原先这处庭院人员寥寥,仅三位,现在却算可谓耳目繁多。好在深更半夜,再多事的侍女也该入睡,浮舟就觉得没那么羞赧,轻轻抱着宿傩,越到后来顾忌越减。
她直到日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