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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手掌凹陷出几个小坑。

宿傩以前不甚关注女人的指甲,此番得以近观。浮舟的是椭圆形状,略长出指尖几毫厘,圆圆的弧线延伸了纤长的手指,现在它是淡白色,彰显其主人微妙的健康状况。

浮舟快死了,身体发肤也凋败。宿傩接着看她的头发,似乎也不像之前光滑水润。

真狼狈啊,但他觉得也不能和死人计较,于是先治好。

宿傩瞧见浮舟的脸从鲜红与惨白的交替转为汗涔涔的粉红色,脸还因为先前的痛苦而皱巴巴的,不算美丽。

但在朦胧的夜色中,汗珠如同花叶上露光。鬼使神差的,他撩开她湿透的一段头发,理向脑后,吻了她额头。

结局是,第二天,这个不要命的女人却对里梅一往情深。

浮舟从未和宿傩说过什么心里话,但那句对感情沉沦的不屑可是五天前才说的。他为她转瞬即逝的理念和善变的情绪恼怒。

然而终究,其实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宿傩因此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情绪。

一边,他觉得浮舟本应该和记忆中一样情真意切,而如今非但不是这样,她还认错了人;另一边,他又觉得她不过蝼蚁杂草,十分愚蠢,不若一刀了断,他们都无烦恼。

更深层的想法是,他自己也隐约有所感:倘若真是里梅自作主张去治疗她,如果他实在喜欢,宿傩也可以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不是里梅,里梅根本对浮舟毫无想法。救治她的是他。

她称赞里梅气度不凡的时候他在房中不经意的听,殊不知到后来就是肤浅愚昧的情爱。浮舟说爱慕,非但说自己日思夜想,竟然还拿月亮来调情。

【都说女人比月亮还善变……】

【月亮在我心中永不会变,它就是月亮。】

那天在被衾中主动伸手的人,是她,被握住的手,属于他。他用反转术式治好了她。

错了,应该让她带着丑陋的疮痂和水泡,红通通的死去。哪里还有叫这个女人梦中见的余地。

她在隔壁翻来覆去了两天,宿傩也就在旁边点了烛光两天。

蜡油哭尽,里梅会添补,但浮舟诡计多端却自以为深情的虚伪,谁来惩戒呢。

宿傩是这么想的,于是--

是夜,他踏着月色,在她呼吸顺畅的睡眠中步入她房间,又滑动纸窗,搅出点动静。和那天山上一样,故意叫她发现,让她惶然。

如果能再病一场,甚至惊惧死去,就再好不过了。

宿傩忘记了自己本可以发动术式,毕竟浮舟十分弱小,毫无反抗的余地。

--

浮舟在深夜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安静。

然而她或许是睡糊涂了,总感觉自己是被什么开门声吵醒的。她托起自己的长发,耳朵侧在枕上,并未听见风声。

她翻了一个身,心里却总有一种不能就这样睡去的预感。虽说这里就在两面宿傩的房间旁边,不至于会有不长眼睛的入侵者,本该毫无威胁。

但浮舟疑虑着,还是起身,摸到外衣,小声念着步数,找到房间格子门的位置。亲手摸到凉丝丝的木头和竹帘,她才放下心。回头又数了七声,摸到暖呼呼的被子,掀开一角,躺了进去。

然后她小声喊了一声:“哎呀。”

忘记脱外衣了。外罩的直衣在烧伤后就更换过,现在的料子竟然比之前自己置办的还舒服轻薄。

浮舟既然已经知道外套还在身上,就不能忍住不脱,然而这样又要起床,热气又要散去些。

“怎么这么不小心,早知道刚才不罩了。哎,里梅。”她忽然想到,以后要是也有一个里梅这么仔细的人在自己身边,能把一切料理妥当,那她就是身体健全年方二八家境殷实也甘愿。

站起身,春夜凉气唤醒了她,想什么呢,先把宿傩搞定比较实在。

浮舟再三确定了没有遗漏的事项,并且下定决心不管出了什么事,今晚都不会再离开枕头,这时才又回到榻上。

然而就在下定决心以后,浮舟翻了个身,面向内墙,手自然堆叠在一边,伸出被子外。这就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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