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赶紧换。
出来吹风机放电视柜上,温允不帮她吹,她假装忙碌地转了两圈,晃悠一下,之后跟着吹干头发,上床。
关灯,窗帘忘合拢了,谁也没再起身去拉上。
大抵是分别导致的,在家时赵时余恨不得成天黏温允身上,脸皮比城墙厚,今晚却无比安分,躺在温允身边动也不敢动一下,堪比直溜的木头。
这会儿倒是纯情起来了。
过了不知多久,也不知道是哪方先有所动作,两个人的手才牵在一块儿,头顶的天花板是白的,昏暗中也能看清。
赵时余率先吭声,说了些有的没的,譬如新学期上课如何,譬如哪天家里给她打电话了,再譬如她将温允中学时送她的长耳朵兔子挂新的斜挎包上,每天上课走哪儿都带着。
家婆他们给你打电话没?赵时余问。
温允回答:打了,打了两次。
比跟我打次数还多,我就一次。
也问你了。
嗯嗯,他们也找我问你的,但是有的事我不是很了解,不晓得怎么讲。
什么事?
你适不适应,过得好不好。
适应,好。让他们别担心。
那我下次再说。
没见面前酝酿了一大堆,赵时余分明想好了该说什么的,可现在躺在这里,那些想好的问题死活一个都问不出来,堵在喉咙里,牵着的手反而更用力了,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
躺外面了也闷,身上暖的,甚至有些热。
聊着聊着就扯远了,心思不在这上面了,飘到了奇奇怪怪的地方。
温允的手是软的,她侧躺着,讲话时若有若无的气息落到赵时余脸上,似有什么拂过,赵时余颤了颤,不避开,反而靠近些,喜欢这种感觉。
装矜持装不了太久,没一会儿还是又露馅了,什么分别的生疏、很久不见的别扭,全都被抛开了。
赵时余沉不住气,不多时将手搭在温允腰上,温允没意见,又把腿也搭上去,还是没意见,往后收收,接着立即转身就抱上去,抱着听温允聊。
这人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知收敛,小声说:我想你。
温允嗯声:知道。
赵时余感慨,都有点后悔报中医大了:怎么隔那么远呢,唉。
温允对她们学校很了解:你们学校好像等三年左右,部分专业就会转到和平街。
不是很清楚,佟佳和她们讲,不同专业不一样,我们应该是一年,但也不一定,得看下学期学校那边怎么安排。
那快了,一年总比三年短。
对赵时余来说一年也长,几十公里路太长了,长到看不到尽头,她巴不得时光飞逝,明天一睁眼就是大二,可惜不能,做梦也来不了那么快。
靠在温允身上躺着才有两分惬意的真实感,分开的孤单得以被慰藉,赵时余怀念她们的腻腻歪歪,扭来扭去地搂着温允。
光是搂着还不够,还挨上去倒温允颈侧磨一磨,出来没带睡裙,都带的日常的衣服,上衣加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