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会是最好的老师。”
“如果你再不认真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出事呢~”
话音刚刚落下,髭切就不再给源髭切留有任何喘息的空间,攻势紧凑密集,甚至看上去都不像是在切磋,不断地逼近压迫源髭切的神经,不给她留有反映的空间。
瞳孔微微收缩,源髭切确实是被髭切逼得再没了之前的轻松惬意。
面前髭切的脸仿佛变成了另外一张面孔,眼前似乎又浮现了那一晚她所看到的场景。
昏暗的密室,满地的鲜血,布满裂纹濒临破碎的太刀。
曾经亲切的面孔变得扭曲狰狞,曾经盛满了温柔的眼中只有疯狂和血色。
犬齿露出,已经逐渐有些分不清楚回忆和现实的源髭切的手收紧,闭了闭眼。然后,等到源髭切再次睁开眼,周身气势突然改变。
原本还处于下风,像是一个初学者一样被髭切压着打的源髭切就像是褪去了所有伪装的利刃,破空声不绝于耳。
现在的源髭切不仅仅能够做到抗住髭切的攻势,甚至是还隐隐的有了将局势翻盘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与髭切看似颇具有压迫感的进攻不同,源髭切动手的目标全部都是髭切身上的要害,摆明了就是冲着要取髭切性命的杀招。
对此,髭切原本的表情还算游刃有余,直至源髭切差点挑飞了他手里的刀。
面色开始变得凝重,发觉对方状态不对劲的髭切也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其实,在源髭切在神居内安心养老的时候,作为同对方距离最近的刃,髭切一直在观察着对方。
与带着滤镜的膝丸不同,在最开始,髭切就隐约的感觉名为“源髭切”的人类身上透露着一股子违和感。
或许是出于敏锐的嗅觉,又或者是两个人同根同源的特殊关系让髭切越来越开始怀疑对方,从源髭切身上察觉到的诡异的让他感觉到不舒适的违和感越来越重。
直到今天,神居内的大部分付丧神都外出,髭切抓住了这个机会打定主意要逼着源髭切说实话。
……或者说,要看到真实的源髭切。
但是,事实和他所想的有些差距。
尽管早就预料到了对方并非对刀术一窍不通,但是真的把对方逼急了,让对方撤掉所有伪装的时候,髭切才发现对方的刀术甚至是隐隐的比他自己还要高了一线。
这可真是……令他惊讶。
手中的木刀齐齐断裂,破碎的木屑散落在地板上。
后背重重的砸在地面上,被源髭切捏着脖颈摁倒在地上的髭切也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神色冰冷的源髭切反而还有余力走神。
‘大意了。’
髭切同对方对视,不语。
而源髭切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正常的人。
金色的眼瞳仿若化作了兽瞳一样冰冷,充斥着的是最纯粹的杀意。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望着髭切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毫无任何价值的东西。
捏着对方脖颈的手缓缓收紧,源髭切看着脸色微变的髭切,良久,才松开了手。
“你这次玩过火了,髭切。”
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源髭切神色平静的可怕。
“确实。”
微微咳了咳,髭切点头承认:“我应该计划的再周全一点。”
“是吗?”
难得的露出一个讥讽的眼神,源髭切低下头,锋利的犬齿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了他脆弱的喉咙。
“别惹我,我现在可没什么心思跟你们交恶。”
“我说过了,我只是单纯的被牵连到,十分意外的到了这里。”
“安安静静的互不干涉不好吗?时间到了我就会走。”
“不然……”
厚重的透着血腥味的杀意笼罩着髭切,源髭切语调之中似乎透露着笑意,而金色的眼瞳中却染上了红色:“我想,你不会乐意看到那副场景的。”
尸横遍野,神明被拖拽到地狱。
那样的场面,她也不想看到。
“乖一点,别总想着试探我,我的脾气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好。”
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够让她包容着的人只有膝丸。
纤长的指尖缓慢移动至髭切脸颊上,颇为暧昧的摩挲片刻,源髭切收起之前的表情,脸上又戴上了面具。
“嗯,你的脸真的挺好看的。”
被毁掉就不美了。
咂咂嘴,源髭切更准备起身,下一刻腰就突然被髭切握住,然后接着便是一阵的眩晕。
两个人掉换了位置。
“是吗?”
面上的笑容越发的甜腻,髭切身上的气势却在不断地攀升。
“我的脾气也从来都不好哦。”
就像是一直沉眠的狮子终于肯睁开眼睛,慵懒的、危险的盯着源髭切,冲着她露出森白的獠牙。
“不过你是个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