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愈发用力,恨不能捏碎她的骨头,逼得姚映夏只能回头看向他。
那双猩红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却在跟她对视的瞬间落下几颗眼泪,十分委屈地说:“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的头骨好像被打得凹了进去,心也一并四分五裂,哪怕这份痛苦来自最爱的姐姐,他也无法轻易原谅。
沈清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将她按在门板上,低头吻了过去。
姐姐的嘴巴也是这样甜。
他像是得了渴水症,吞噬着她的津液,戏弄着她的舌头。碍事的浴巾很快就被扯掉了,他恶劣的握紧,揉捏,身体兴奋到几乎快要爆炸。
也许他们该到床上去,这样的姿势对于新手来说,实在不怎么友好。
沈清源抽出手来往门边摸索,打开了那里的暗扣,把手终于得以转动,他气喘吁吁的放开姐姐,扯住她向门外走去。
主卧中一片昏暗,只有墙上的电视屏幕发出光亮,沈清源脚步一顿,他不记得自己开过电视,也没记得自己关过灯。
难道是另外一个人格出现了?
姚映夏却注意到了电视机上正在播放的内容,那是浴室中的实时监控画面。
她无法理解沈清源这样做的缘由,却在顶灯亮起的一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仰靠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穿着做工考究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双腿交叠,神情冷肃,仿佛刚刚看了一场并不令人满意的电影。
如今主演们出来谢幕,他的视线落在了今天唯一的女主角身上,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她。
谁能想到,一个多月不见,他的妻子会变得如此狼狈?那双眼睛里缀满惊恐和无助,纤弱的身体上到处都是被人肆虐的新鲜痕迹,就连嘴巴都被咬肿了,看上去好不可怜。
可即便如此,他的妻子在发现自己的一瞬间,还是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妄图逃避此时的难堪,和即将到来的灾难。
“夏夏,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吗?”甫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口腔里都是一股血腥味儿,大概是后槽牙被咬坏了。
沈星川的声音里充满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天真,明明已经在男人手里栽过许多回,却还是不长记性,就这样从虎穴跳入狼窝,迎来了新的苦难。
姚映夏根本说不出话,她窘迫的隐在沈清源的身后瑟瑟发抖,试图挣开他攥住腕骨的手,然而那里坚固的像是镣铐,无论怎样挣扎都纹丝不动,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恨不能以死逃脱这样的处境。
沈清源看到舅舅的反应倒是十分淡定,他并不意外沈星川会找来这里,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舅舅,你是不是有绿帽癖啊?就这么喜欢看我们表演吗?”
几年之前,也有一个该死的心理医生有过类似的怀疑,沈星川非常确定自己并没有这么变态的嗜
好,刚刚的隐忍不发,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的妻子认识到人心险恶,世道艰难。
何况他赶到的时机刚刚好,姚映夏举起花洒又狠狠砸下的那个瞬间,不但打碎了沈清源的幻想,也打碎了他沉积已久的怒气。
沈星川稍稍有了些耐心,决定等他的妻子亲自出来,迎接劫后余生的惊喜。
只是他没有想到,小外甥能如此顽强,并且变态到这种程度。
当看到沈清源像个怪物一样在地上爬行时,强大如他都感到触目惊心,可想而知夏夏当时受到了多大惊吓。
这也是背叛他的代价之一。
可忍耐比想象当中还要艰难,当他将手掌从真皮沙发上移开,扶手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掌印形状的凹陷,明明是回弹性极好的材质,却像是被烧出了一个烙印。
沈星川将衬衫的袖扣解开,一丝不苟地挽到小臂之上,终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清源,你真该庆幸我是你舅舅。”
这大概是不会轻易杀掉他的意思吧?沈清源无动于衷地看着舅舅步步逼近,掌心里捏着的纤细手腕似乎比刚刚还要冰凉。
薄底皮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姚映夏却觉得那只脚仿佛踩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她喘不过气,惊惧交加,却又自虐一般抬起了头。
一个多月不见,沈星川的面相都变了,原本就锋利的下颌更加瘦削,眼神也愈加刻薄,不苟言笑的样子跟她噩梦中的如出一辙。
幸好那双眼睛暂时没有看向自己。
在踏上角斗场的前一刻,沈清源终于放开了桎梏她的手,声音如常地笑着说:“姐姐,你先去浴室里待一会儿吧。”
她如蒙大赦,头也不回的躲了进去。浴室里有条松绿色的真丝睡裙,大概是沈清源之前帮她换下来的。姚映夏匆忙套到身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了浴室门上,磨砂玻璃不堪重负的裂出了几道纹路,竟然就这样碎了。然而战斗并没有就此结束,姚映夏又听见了数十声恐怖的闷响,忽远忽近,时轻时重。
被击中腹部的声音会更加扎实,被击中骨头的声音会更加响脆。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