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晚上,梁庭屿勉强去洗了把脸刮了胡须,低迷了一整天现在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他换上正装,简单做了发型,转眼间又成为光彩亮丽的大明星丝毫不显白日里的颓废。
时靖外间敲了敲门,“哥已经准备好了。”
梁庭屿站在全身镜前慢条斯理扣着袖扣,闻言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从衣架上取下褐色大衣披在自己身上,越过门边的时靖走在前方。
一出大门,他的身边瞬间噼里啪啦的快门声层出不穷,记者蜂拥而上,周围的保镖尽职的拦在梁庭屿的外围把这些记者全都挡住。
梁庭屿你和照片上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恋情传闻是因为你是gay吗?梁庭屿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有什么回应吗?梁庭屿、梁庭屿、梁庭屿……
梁庭屿头上带着的帽子压得极低,他一手插兜,闷着头一言不发,对记者的七嘴八舌的提问概不回应,大步走进车厢内,陈若望已经在车里等着他。
车门关上后,梁庭屿才取下帽檐,脸色难看至极。
陈若望在一旁轻轻拍了拍梁庭屿的肩,安慰道:“别生气了,他们狗仔是什么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梁庭屿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扭过头去看向窗外,黑色商务车慢慢开走,围成一圈的记者也没有守在原地,反倒飞快的回到自己车内,火急火燎的招呼司机快开车跟在梁庭屿的车后。
梁庭屿的司机对这种跟车行为很有经验,三两下就把身后跟着的尾巴全都甩干净。
商务车开出去很久,梁庭屿才开口道:“你今天去找他了?”
陈若望看了梁庭屿一眼,这个‘他’是谁,他心知肚明。
他暼下双眸,遮下自己眼中的不虞,“嗯。”
梁庭屿:“他还好吗?”
“很好,他今天还去上班了,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梁庭屿搭在车窗边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一抹复杂的情绪闪过,低声喃喃道:“那就好。”
没被他牵连到就好。
……
又是一年除夕,新的一年来临。
姜译拖着行李箱随着大部队走出机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衡州。
衡州不大,只是个普通的三四线的小城市。姜译一出机口,熟悉的环境让他这些天来糟糕的心情稍有缓和,他扭过头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爸。”姜译拖着行李箱走到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男人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姜父转过身来,一身沧桑,平凡的容貌染上岁月的风霜,他看见姜译,那双与姜译如出一辙的瞳孔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惊喜,“小译。”
他拿过姜译手中的行李箱,念叨着,“你可算回来了。”紧接着絮絮叨叨开始问起,这一年里姜译在绪都的生活。
姜译跟在姜父身后一步,慢慢的一一回复他的问题。
像小时候姜父接他放学回家时一样,认真回答父亲的问题。
只是前方姜父的背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高大,印象中父亲高挑身躯今日才突然发现自己父亲的背脊竟微微有些佝偻,头发也有半数都染上了白色。
姜译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酸酸的,涩涩的。
姜父满眼都承着笑意,“咱们可快些回家,你妈她一直在家盼着你早点回来。今天她还专门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盐水鸡。”
姜译忍不住问道:“妈,她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还让妈亲自做饭?”
“她自从听到你要回来了,心情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她知道你喜欢吃她做的盐水鸡,非要亲手给你做,我在家可没这待遇。”说到这,姜父暼过自己儿子一眼。
姜译弯起嘴角笑了笑。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走到一辆丰田身后,姜父打开后备箱把行李箱放进去,坐进驾驶室中。
有说有笑的启动车子回家。
他们家住在一栋老旧的房子里,还是十多年前的楼梯房,姜译提着行李走在姜父身后,一点一点爬上六楼。
刚到家姜母就立即迎了上来,拉过姜译的手紧紧攥住,对着姜父埋怨道:“怎么才回来,菜都有些凉了。”
“我出站耽搁了点。”姜译捏了捏姜母的手,冲她笑了笑。
姜母眼角含着笑,看着姜译说:“你先回房间收拾去吧,我把菜热一热。”
姜父宽厚的掌心按住姜母瘦弱的肩头,“你就别忙活了,我去就行。”说完,他越过两人进了厨房。
姜译把姜母扶到沙发上坐着,自己提着行李回到房间中。他的房间早已经收拾好,床也铺上,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空气清洗剂的味道。他站在衣柜前,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衣裳一件件放进自己的衣柜里。
这次回来他也没带几件衣裳,没几下就收拾好了。
姜译起身去窗台处拉上窗帘,换了身睡衣出门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