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棠:……
这剧本好像不太对。
“回去先冰敷,过一段时间再热敷,没事不要往脸上碰,出门可以戴口罩,知道吗?”
顾宜之耐心嘱咐的语气让许清棠有点不安,她问:“你要走吗?”
顾宜之嗯了声:“棠棠,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再来找我。”
许清棠无措地啊了声:“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为什么让我走,又为什么让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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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之说的没错,许清棠也觉得她自己确实是活该,第三天的时候脸肿得不像话,只好向团长请了两天假。
唐归在许清棠家里见到她的时候,一叶知秋,只看到口罩上肿起的一点点也能看出来她那半张脸该肿成什么样,不禁瞠目结舌:“清棠,你这是怎么了?你该不会是那晚上耍酒疯跟顾宜之打了一架吧……”
许清棠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好友丰富的大脑,她把人让进来,只问:“怎么果然过来了?”
唐归说:“我们公司不是有你们剧院的票吗,我正好拿了一张,结果去的时候你同事说你请假了。”
“你我还不知道,”唐归换上鞋子,一边说:“就是地震海啸你大概也不会请假。”
许清棠关上门,哭笑不得:“因为我们这没有地震也没有海啸。”
“瞧瞧,怎么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唐归叹了叹气,起身时又看了一眼许清棠,问:“你还没说呢,脸怎么回事?”
许清棠实在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打的,听起来像个二缺,“没怎么,就磕到了。”
唐归张张嘴,见她没提也就作罢,而后说:“我那有几瓶消肿的药,挺管用的,晚上我给你送过来。对了,那你跟顾宜之……”
她话到此处又停下,重新换了个问法:“那你以后真的打算听你妈的话去相亲,然后结婚生子吗?”
“怎么可能?!”
许清棠对延续香火没有执念,更不相信什么所谓的血脉传承,而她不喜欢男人,更接受不了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也不可能为了安慰祁老师而去骗婚。
即使不是为了顾宜之,她也不会相亲。
“那你妈那边……”
许清棠说:“等她身体好些我就告诉她。”
那天顾宜之让她想清楚,其实许清棠在出门找她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只是想明白归想明白,她想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去告诉顾宜之。
许清棠觉得脑子里热得起来,跟唐归说着话间,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半途醒来的时候,她看见唐归正拿退烧贴往她额头上放。
“小归?”
说话的时候,许清棠发现自己喉咙沙哑得厉害,也疼得厉害。
唐归瞪了她一眼:“好你个许清棠,天天折腾自己,发烧了也不说,等哪天烧出毛病了别说我俩认识,我嫌丢人。”她边骂边拿出药给许清棠喂下去。
许清棠失笑了下,乖乖吃药,有点惊讶,“好久都没生病了,还以为自己是铁人了。”
以前顾宜之生病的时候,她还偷偷笑过她体质弱,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转到她自己身上。
“机器还有报废的时候呢,行了行了,你睡吧,”唐归把她的手机放到旁边,叮嘱道:“我回去给你拿消肿药,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再硬撑着我就翻脸了。走了啊。”
许清棠觉得真的有点冤枉。
她大多时候确实喜欢勉强自己硬撑着,但这次她是真没发觉自己生病了。
她虚弱地应了声:“好。”
听到外面关起门的声音,许清棠闭上眼睛,窝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带着顾宜之去见祁老师,祁老师却怎么都不肯下楼,等她和顾宜之上楼时,门缝里开始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
梦很惊悚,许清棠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最后,许清棠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水味,恍恍惚惚地撩起眼皮,看到了一个很模糊的人影朝她靠过来,弯下身子似乎捡起了什么,而后她感觉到身上有了暖意,好像是唐归盖在她身上的毛毯。
许清棠想说话,喉咙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是顾宜之吗?她想问。
许清棠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薄西山,暗沉的暮光从玻璃外大片大片的透进来。
她微微撑起身子,视线刚恢复清明,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祁老师,她眨了下眼睛,觉得干涩得很,“妈?”
祁老师给她递过来一杯水,又摸了摸她额头,问:“好些了么?”
头重脚轻的症状已经消失,许清棠点头:“好多了。”
她喝了口水,觉得喉咙舒服了些,双手交握把水杯盘在中央,看着祁老师欲言又止。
“妈。”
“清棠。”
母女俩同时开口。
许清棠并不想拖拖拉拉,可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