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错觉,因为他声音依旧温和:“好,那我回家等你。”
“回家等你”这四个字隐含的示威之意,也只有被示威者才听得出,越鸿脸色骤然发青,咔地捏紧拳头,又硬生
生地按捺了下去。
段阑生一离去,四周静了下来,越鸿急急地转到她正面,道:“我已经知道了,他利用我的安危来威胁你!你不用为了我,委屈自己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
陆鸢鸢摇摇头,拉了拉他的手腕,说:“我们出去再说。”
山间空气有丝丝凉意,仿佛能听见深处水滴在石头上的滴答声。洞外一棵树下,卧着一块爬满青苔的大石头,像蒙了块绒绒的绿毯。陆鸢鸢示意越鸿坐下,她也盘腿坐在他面前,开门见山说道:“我和段阑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诚然,你是我最初和他破冰的原因之一,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如今的局面,并不完全是因为你。我现在和他结盟,是出于自己的考量——我有一件想做的事,那件事需要靠他才能做到。”
听她说自己不是被胁迫,越鸿郁结的神色稍微舒展了些,疑道:“你想做什么?”
陆鸢鸢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捋了捋头发,说:“之后,我会和他一起去讨伐鬼帝的战场前线……”
话说一半,果然被急吼吼地打断了。
“为什么?前线这么危险,这和一开始两界说好的同盟根本不同!”越鸿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道:“难道就为了他,你要以身犯险?”
一根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力气很重:“我去前线,不是为了谁,是为了我自己——我想做的那件事,要见到鬼帝才能成真。”
在不知内情的人听来,这番解释也太扯了。
越鸿眯眼,俯下身,盯着她:“什么事要见到鬼帝才能成真?”
他眉骨生得高,只要不仰头,眼窝里就会窝着一片暗影,盯着人时,目光聚拢,显得分外专注凌厉,叫人无法回避。
陆鸢鸢坦然地看着他,目珠澄莹,比月色更明亮:“我不能说。但我保证,我很惜命,我不是去送死。”
越鸿一拍大腿,怒道:“这种事你怎么保证?若是保证能作数,就不会有那么多修士死在战场上了!”
然而,不论他怎么追问,陆鸢鸢态度都很坚决,不解释,也不听劝。
她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只要下定决心,就没有人能撼动她。
无奈、钦佩伴随着挫败感涌起,越鸿闭了闭眼:“好,既然你不肯说为什么,也不肯放弃,我不阻止你了,到时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