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揭穿,陆赫安也不装了,睁开眼笑得一脸无辜:“我怎么了吗?睡着了有点动作很正常吧?”
“多动症是病。”裴书誉平静地说:“我建议陆上校还是去看看,有病就早日治疗。”
“真让人?伤心。”陆赫安也坐起来,揉了揉头发,“好?吧,我承认我没完全?睡着。哎,以前一个人?睡觉害怕,我都要抱点什么东西才能?睡着的……”
裴书誉冷哼一声,显然不信这套说辞。陆赫安惯会耍无赖,失忆前失忆后都是这样。他?拿起枕头,准备下床。
就在裴书誉一只脚已经踏下床时,陆赫安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等等。”
裴书誉回头,耷拉着眼皮看他?。
“反正都睡不着了,来聊点有意思的事情?怎么样?”陆赫安的眼睛在昏黄的夜灯下闪着光,“聊点敏感话?题。”
裴书誉甩开他?的手:“我没兴趣,我很困要睡觉。”
眼看裴书誉又?要走,陆赫安突然开口:“你不好?奇为什么那些oga只有前面几?位被?用了麻醉药吗?”
裴书誉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看着陆赫安:“你知道什么?”
陆赫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他?坐回来:“这下有兴趣了?坐下来聊聊?”
裴书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坐回了床边,不过这次刻意保持了距离:“说吧。”
“这个事情?闹的挺大?的,我就了解了一下。”陆赫安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前几?个受害者体内有麻醉剂成分,之?后的都没有。这不符合连环罪犯的常规行为模式。”
裴书誉皱眉:“通常来说,连环罪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熟练。”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前面几?个人?是它?拿来…实验的……”
“正是如此。”陆赫安点头,“我猜测,可能?有三?种情?况:一是凶手有同伙,专门?用麻醉剂辅助。二是没有同伙,用了麻醉剂导致他?想达到的某种目地失败了,所以后面他?放弃了麻醉剂。”
“当然还有最后一种,也是最坏的情?况了。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所以犯案手法不同。你觉得呢?”
裴书誉沉思片刻:“法医确认过作案手法一致,是同一个人?。但你的第一个猜测有可能?或许凶手最初有帮手。”
“或者,”陆赫安缓缓道,“凶手本身发生了变化。也许他?最初并不想造成太大?痛苦,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变得越来越享受这个过程。”
这句话?让房间温度仿佛骤降几度。裴书誉不自觉地握紧了拳:“你的意思是……”
“也许是被什么刺激了也说不准。”陆赫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说不定港城近期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呢。”
陆赫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一个月前,港城腺体专科医院的腺体研究实验室发生了一起火灾,损失惨重。丢失了大?批已经记录在案的资料。”
两人?对视一眼。
“实验室腺体资料”裴书誉喃喃道,“这些受害者都被?剜走了腺体”
陆赫安接上他?的思路:“可能?不是随机针对oga,而是针对特定腺体?”
夜更深了,但两人?已经完全?没了睡意。他?们并肩坐在床上,讨论着各种可能?性。
直到凌晨三?点,裴书誉才突然意识到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轻咳一声,拉开距离:“差不多了,睡觉。”
“别啊,这个聊完了,我的事情?还没完呢。”陆赫安突然正色道:“说真的,裴队长,我们以前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裴书誉凝视着陆赫安在昏黄灯光下的脸庞,那双狡黠的双眼让他?看不到底。空气滞住一瞬,裴书誉垂下眼睑,“没有关系。”他?简短地回答,重新?躺下,这次干脆面朝天花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疑惑?”
陆赫安沉默了片刻,轻声说:“因为我不排斥你的信息素。”
“……”
“这不能?说明什么。”裴书誉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信息素的相容性只是生理反应,不代表任何情?感联系。”
说完,裴书誉翻过身去,再次背对着陆赫安,结束了对话?。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寂静,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就在裴书誉以为陆赫安已经睡着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说得对。”陆赫安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但我会找回丢失的全?部?记忆,无论结果好?坏。”
这次,裴书誉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却又?不知这情?绪从何而来。
两人?各怀心思,后半夜竟也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裴书誉就起床了。他?发现陆赫安已经不在房间里,厨房里传来煎蛋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