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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2)

已经送给我很多东西了。”

是啊,很多很多了。直到现在都被妥善地收纳着。在一个盒子里,无需多看一眼的盒子,放在柜子最深处也不需要见天日的盒子。

戴然轻轻摇了摇头,动作轻微得简直是保守的,好像害怕会晃荡出什么来。晃荡出什么本来就满溢着的危险的东西。

“我想送给你的东西很多,然而最后什么都没有送给你。”

这是她最喜欢的戴然,也是最不喜欢的戴然。于是她说:

“回忆不算吗?”

“哦,回忆。”

后来她们还说了一些话,一些今天说完了午夜十二点过后就会随睡眠遗忘的话。时近黄昏,高玲告别戴然离去。走的时候,她脑海里漫无边际地想起,当初曾经有一次,戴然和她争执一个现如今看来毫无意义的观点,讨论生活是否会令人窒息。也许是那时候她们都感受到了窒息,也许是那天她下班回去和戴然说自己快要窒息了,也许还有别的什么。她们怎么吵得,她也忘了,只是模糊记得戴然始终否认生活会让人窒息;至于自己是什么观点,更是忘得一干二净。现如今想想,她选择了拥抱窒息,仿佛觉得这样就不会窒息。而戴然始终在否认。她的做法也是否认。

谁能承认啊?难道承认了就能面对憋死的真相吗?

她曾以为那时候的戴然就死了,因为戴然否认,但是事实上必然会。现在重逢,戴然也许真的要死了。她却希望戴然从未感受过那种窒息。

也许人们真正理解一件事,必须在失去它之后。

下电梯,下楼,准备经过急诊科离开医院。急诊科依旧人来人往吵吵闹闹,纷繁复杂如同生与死的证券交易所。她想起自己不知道戴然的病情,现在也不再能问:那就不知道吧,不知道最好,不知道才能把墙盖好,不知道——

左手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哭喊,撕心裂肺如丧考妣,似乎有人刚刚去世。她听见哭声,竟在原地站住,愣愣地望着哭声的方向,任由来来往往无知无识的人撞到她的双肩、从她的身旁经过,再也不与她错身。

听了一阵,却始终没有听清楚哭喊的内容,好像只是哀嚎,可以用于一切送葬。

生命如同落花流水。纵使水能倒流,花也不能长回去。人应该往前看,哪怕往后没有更好的东西。

哪怕往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转身离开。

走出急诊科大门时,室外正是晚霞绚丽的黄昏。

作者有话说:

{1}化用叶芝的《航向拜占庭》的最后一节。

第14章 薄荷烟

这是毕戈第五次送林禹回去。送林禹的机会不多,有时候需要靠自己把握,比如,一方到另一方的所在的城市出差,安排一个一起吃饭的夜晚,其实不是很容易。这种时候两个人的确没有不见面的理由,但反过来,也没有非要见面的理由。

指针游移,总没有确定的答案。毕戈似乎已经习惯了,从不说什么。林禹偶尔还会想一想。就像今天,毕戈送她回来,晚上十一点,喝得微醺,她可以邀请毕戈上去,也可以不,她选择不。这一次她来毕戈的城市,住在酒店,照别人看来也许是个不错的机会,甚至是完美的机会。然而她没有。不是不觉得,是没有去“觉得”。

在大堂门口与毕戈道晚安,道再见,毕戈说好的,说再见。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进去,感谢电梯在转角,无须思考到底回不回头,反正看不见。

上了楼,回到房间,插卡取电,走到窗边准备拉窗帘,偏在这时候动心看了一眼。从6楼往下望,看见路灯下的毕戈。深蓝色风衣在灯光下勉强和灯柱及黑夜区分开来,马尾辫,今天没戴隐形戴的是无框眼镜,蓝色高领毛衣蓝色牛仔裤沙色马丁靴,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一支烟。也没看楼上,看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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