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沙雨漫不经心地叩击着桌面,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帮华巡洗钱的时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吴厉后颈一嗦,再说话时,已是语无伦次:洗、洗钱?不可能,我只是提些简单的部门需求,公司的款项拨给我,我再把钱转给华华巡,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以为这是献给华巡的礼
龚沙雨淡淡地问:你一个小小的园林部长,每年帮公司献了多少礼,心里没点数?i最近两年的经营状况,心里也没数?
砰
吴厉整个人从椅子上滑跪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终于崩溃,声音嘶哑地哭喊:≈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龚总!我儿子刚满月,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龚沙雨垂眸看着这个涕泗横流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厌倦。
她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人。
≈龚总!等等!≈吴厉突然扑上前,手指死死抓住门框,≈我我还有个秘密!能不能能不能换我少判几年?≈
龚沙雨脚步顿在门口,那要看你是什么秘密了?
关于凃小姐的。吴厉见有戏,急忙道:她的身世。凃小姐也来自吴李镇,那个地方有座山,传说是天地灵气最旺之地
话音未落,龚沙雨猛然转身,一个箭步上前,五指如铁钳般死死扼住吴厉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龚沙雨眼尾的暴戾几乎要冲破眼眶,声音压得极低:你最好不要打凃偲的主意,记住!你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你!
吴厉的后脑勺撞在墙面上发出咚的闷响声,他瞳孔紧缩,突然想到那个可怕的传闻这个女人连雇佣兵都敢杀!
他知道,自己正在经历着死亡。
钳制的力道骤然松开,吴厉虚脱般滑坐在地,其实他也不确定凃偲是人是妖,只是情急下,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活命的机会。
记忆闪回吴李镇,老家父亲曾受过兔子精白英的恩惠。老人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并让他必要时以命相报。
现在,却成了他保命的筹码。
听着高跟鞋逐渐远去的声音,吴厉被吓空了脑袋,突然划出一个念想,相对于凃偲,龚沙雨更像妖怪
妖怪龚沙雨回到办公室,关上房门,长长呼了一口气
随后自己默默背了下结婚协议上的条款后,她以旁观者的姿态,把自己的胸腔一层层剖开,审视着那颗苍白的心脏。
从目睹凃偲和阿洁站在一起开始,到方瑜不小心喝她喝过的咖啡。
还有,以现在的工作强度,她完全可以在办公室后的休息室住上一个月。
那里设施齐全,根本没必要每天往返。可她还是执意回去,就像就像某种无法抗拒的本能在驱使着她。
或许只是为了看那个女人睡着了的样子?
不,不止
还有今天,当凃偲的名字从吴厉口中吐出时,龚沙雨感觉自己快要炸了,她很久没有这般控制不了自己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
对龚三小姐来说,简直是一场突发事故,她并不擅长处理。
龚沙雨点了一支烟,在烟雾缭绕中慢慢梳理整个事故的源头,从无人岛下来后,她总有一种凃偲属于自己的错觉。
像凭空滋生出一种占有欲对!占有欲!
可是,在那里除了她被蛇咬后,对方舍身相救外,并未发生其它足以产生这种奇怪欲望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感激?
或者这蛇毒根本没有清理干净后遗症。
很好!
中了蛇毒的我和基因突变的金丝雀龚沙雨被这个想法给气笑了,今晚回去,一定要给凃偲立个新规矩:以后不准再看短剧!!!
从无人岛回来后,凃偲能明显感受到体内有股磅礴的力量觉醒。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龚沙雨贴贴,亲亲了。但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脉络中流动的灵力,可是,她除了隔空拿拿东西,遥控器自动换台,这些微不住道的小把戏外,完全不知道怎么驾驭这份力量。
换句话说,她成精前,靠着榕树奶奶千年灵力帮她躲过天劫。成精后,靠着龚沙雨的养分来维持人形。
至于正经的修炼门法?她完全一窍不通。
凃偲的日子过得还像颗绿植,上午追着阳光挪窝,和芭蕉叶唠唠嗑,橡胶树讲讲理。
下午在舞蹈室,对着镜子摆弄摆弄身体,就像给她的本体伸伸懒腰一样。
傍晚,捧着一瓶加双倍珍珠的奶茶,再晃悠悠回家。
晚上,看电视,等龚沙雨。
这周阿洁和王唯都很忙,没空来找凃偲,今日流程到了喝奶茶,看短剧阶段。
浑然不知这是她最后一部短剧的凃偲,正对着手机傻呵呵的乐,乐到一半,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傍晚的霞光,像是印在西边的一尾火凤凰,红光泼洒向大地,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