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轻觉得他这问题好奇怪,“就正常过日子啊。”
师枢啧了一声,小声说:“你不懂,我是说晚上。”
谈轻:“……”
自认纯洁的他不想跟这个贫嘴的书生说话了,转身去找裴折玉,他这具身体还没成年呢。
师枢生怕他告密似的,眼巴巴追上来,试图补救,“你别多想,我没有污蔑你夫君不行的意思,我是说,我手里有一些好书,就算是腿脚不便,也能用上。就是那种……”他冲谈轻暗示眨眼睛,“你懂的。”
谈轻无语凝噎,“你要送我?”
师枢一脸你这说的什么话,接着在怀里掏出一本书。
“三两银子,概不退换。”
谈轻一眼看去,看到了四个大字——春宵秘戏。
“……其实不是很想懂。”
师枢看他的眼神都比他急,正好福生走过来找谈轻,师枢眼前一亮,冷不防冲他招了招手,“这小孩可以啊,一看就是个乖孩子。”
福生乍被夸奖,脸都红了。
谈轻心说他脸红什么,就见师枢将那书递给福生。
“买书吗?”
福生不由一愣,“啊?”
谈轻额角抽搐,立马将那书推回去,“别想了!他比我还小,还没有成亲呢!你自己看!”
师枢恨铁不成钢,正欲多劝,前面的燕一便叫他过去带路,师枢颇为遗憾,只能将书收回怀里,嘴上懒散地应了一声才磨蹭过去。
谈轻撇了撇嘴,上前给裴折玉推轮椅,山道不平,特制的轮椅碾过石子还是会有些不稳,裴折玉倒是不在意,却多看了几眼师枢。
“方才他又说了什么?”
谈轻说:“他找我卖书呢。”
裴折玉也觉得很奇怪,回头看谈轻,“什么书?”
谈轻不好跟他说,敷衍道:“回去再跟你说。没想到这山里真藏了个猎场,规模还不小。”
裴折玉虽觉得有些古怪,但谈轻不说,他也不再问。
一行人在猎场里转了一圈,走下来也都有些震撼,整座山几乎都是猎场,长久没有人打理,猎场里的草木疯长,颇为荒凉。但从猎场门前以及里面供人歇脚的屋子看,这猎场应该只废弃了不到半年,屋子还是干净的,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留下。
好在最近没有下雨,黄土地面还是干燥的,轮椅碾过路上有些颠簸,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有个护卫在猎场背风面发现了什么东西,谈轻和福生便一起推着裴折玉过去,穿过林子到了山溪边,便见到一大片焚烧过的痕迹。
这一片明显是木屋,就算烧毁了,也还是留下了痕迹,地基还在,谈轻上前捡起一块被烧成黑炭的榫卯部件看了看,笃定道:“几个月前,这里肯定有人住过,人还不少。”
可惜留在这里的只有这些被焚烧后留下的碳灰地基,根本无法证明这些东西是谁留下的。
谈轻想不明白,“这深山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一个猎场?这么大的猎场只有富人才建造得起来吧,可又为什么要烧毁屋子荒废了呢?”
他手上碰过木炭,黑漆漆的,福生拿了手帕想帮他擦掉黑灰,裴折玉已先一步接过手帕,拉过谈轻的手,替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或许,是因为这个藏在深山里的猎场见不得光。”
谈轻乖乖地伸出双手,看向那片废墟,思忖道:“难道真的有人在这里养私兵?当时镇压白顶山那些灾民的人马会不会是出自这里?”
裴折玉也说不好,将他的手擦干净,握在手心里,“就算是真的,这些人马也早已经转移了,倘若他们化整为零,刻意伪装混入刘县的百姓当中,我们又该如何将他们揪出来?还是回县衙再慢慢调查吧。”
谈轻点头,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跑来跑去大半天,这会儿已经快日落了,“那我们回吧。”
裴折玉正要吩咐人回去,燕一便匆匆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殿下,那个师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