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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这个理由天经地义,无懈可击。主治医生与病人家属沟通病情,再正常不过。

陈舟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她强迫自己不去解读木万春话语里可能隐藏的任何其他含义,不去想“主治医师”和“前女友”这两个身份此刻在她身上形成的荒谬重叠。她只能在心底一遍遍默念:这是为了妹妹……这是医生和家属的正常沟通……仅此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一点镇定,目光扫过床上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妹妹,又飞快地掠过墨云澜按在杜野肩头的手和那沉静却带着无形压力的视线,最后定格在木万春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

“……好。”陈舟的声音有些发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她强迫自己迈开脚步,不再看杜野急切的眼神,不再看墨云澜审视的目光,只是低着头,以一种近乎僵硬的姿态,跟在木万春身后。

木万春转身走向病房门,步伐平稳,白大褂的下摆划出利落的线条。她全程没有回头,仿佛身后跟着的只是一个需要沟通病情的普通家属。

陈舟则跟在后面,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自然,但肩膀的线条却绷得紧紧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走过无形的荆棘。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两人之间那些纠缠不清、充满痛苦的过往,不去想木万春此刻平静外表下可能翻涌的情绪。她只是机械地迈步,看着前方那抹熟悉的、却已隔了千山万水的白色背影,一步步走出了这间充满复杂纠葛的病房。

病房的门在她们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里面尖锐的警报声在杜野被墨云澜按住后已渐渐平息。走廊的寂静瞬间包裹了两人,只剩下她们一前一后、沉默而僵硬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以及一种比消毒水更刺鼻的、名为过往的沉重。

木万春并未走远,只是停在几步开外,转身面对陈舟。她没有寒暄,没有多余的情绪铺垫,直接指向了墙壁上悬挂的、展示着杜野伤情全息影像的医疗光屏。她的手指精准地点在几个关键区域,声音冷静、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性,如同在陈述一份客观的战场评估报告:

“杜野少尉的伤势,源于空降舱重着陆时的剧烈冲击。”

她调出详细的扫描影像和数据流,“主要冲击力集中在胸腹区域。脾脏边缘有轻微撕裂,导致内出血,幸运的是出血量不大,介入栓塞及时,目前情况稳定,但仍需绝对静养观察至少两周,防止迟发性出血。”

光屏上,代表着出血区域的暗影触目惊心。

“左侧第6、7肋骨骨裂,虽然不需要手术,但愈合期同样需要避免剧烈活动和二次受力。”

清晰的骨裂纹路在三维影像上显现。

“最需要警惕的是这里,”木万春的手指指向杜野头部的扫描图,“对冲性轻微脑震荡。她当时的头盔吸收了大量冲击,但震荡波依然影响了脑干网状结构。临床表现是间歇性头痛、眩晕、短暂注意力障碍。这需要时间恢复,过度用脑和剧烈运动都可能加重症状,延长恢复期,甚至留下后遗症。”

她强调了“后遗症”三个字,目光从光屏移开,落在陈舟脸上,带着医者的严肃警告。

陈舟安静地听着。她站得笔直,双手垂在身侧,指尖却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她的目光似乎落在那些冰冷的影像和数据上,又似乎穿透了它们,落在某个虚无的焦点。木万春详尽而专业的讲述,像一把把精准的手术刀,将她心中那点以“身体为重”为名的反对理由解剖得淋漓尽致。

然而,直到木万春的讲述结束,病房内外陷入一片沉寂,陈舟都没有开口询问任何一个本该由家属提出的问题。

她没有问“多久能恢复?”

她没有问“会不会留下永久影响?”

她没有问“她还能不能继续参加那种高强度的训练?”

这些关乎杜野未来健康、关乎她能否实现梦想的关键问题,陈舟一个字都没有问。

因为她心底清楚,她如此激烈地反对杜野继续集训、反对杜野登上苍鸾舰,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伤情。或者说,这些伤情只是提供了一个看似合理、让她可以理直气壮发声的借口。

她真正恐惧的,是墨云澜,是墨家那深不可测、足以碾碎一切的权势旋涡。

墨家,那不是她们这种无依无靠、从底层挣扎上来的孤儿招惹得起的庞然大物。她陈舟自己就是前车之鉴,那段与木万春牵扯不清、最终狼狈收场、甚至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的过往,是她心底最深的疤,也是她对权势最刻骨的恐惧来源。她不求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相依为命的妹妹能出人头地,成为什么万众瞩目的英雄。她只求杜野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活着,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也好过被卷入那足以焚毁一切的烈焰。

可是自从杜野遇到了墨云澜……陈舟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不到一年的时间啊!她视若珍宝的妹妹,已经两次躺进了这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一次比一次凶险!甚至……甚至已经被请进了纪律监察部那扇冰冷的铁门!对于墨云澜、木万春她们,背后有家族撑腰,去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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