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清不该替江槐原谅她,更何况恩师的确做错了。
“她剥夺了你演戏的权利。”
江槐摇摇头。
“也爱她。”
最起码自己没有被抛弃,平安无事地长到大。
“我理解她,所以甘愿只做一个话剧演员,站在小小的舞台,也心满意足。”
“只是她生病了,这病太急太凶,我需要钱,别无他法,头一次违背她的意愿,选择来试镜,然后遇到了你。”
江槐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程清鼻尖,继续道。
“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语调平静,不起波澜。
“所以她才打了你?”
程清想斥责她冲动,看见她脸上的印子,又不忍心。
“我气她气得实在太狠。”
“因为我一股脑将所有事都抖了出去,包括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我进圈,和谈恋爱。”
“你还真是……”
程清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雷厉风行。”
“怎么感觉你原本打算骂我?”
笑容一闪即逝。
“程清。”
江槐换上认真的口吻喊她。
“我在。”
程清应道。
“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
江槐的脸上浮现出挣扎。
“但我不确定这样的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你所认识的江槐,或许值得你喜欢,但实际上的我,自私,善妒,占有欲强……”
江槐缓了缓,选择全盘托出。
“家庭残破不全,自小就对感情淡漠,不懂爱,也不会爱人,甚至也许某天,会和母亲一样,患上抑郁症,情绪躁动,歇斯底里,即便这样,你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越剖白,越害怕。
表面上无所畏惧,但当真相大白,母亲的话和态度,还是让江槐动摇了。
程清了然,合着在这等她呢。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变相地把我往外推。”
江槐嗫嚅半晌,才开口。
“选择权在你。”
程清低声骂了句脏话,江槐没听清。
“什么?”
“江槐,你喜欢我吗?”
“我……”
就不该放这只蜗牛离开,出去一趟再回来,这次又缩壳里去了。
“回答我。”
“我喜欢你。”
好在起码仍愿探出头来。
“我也喜欢你。”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这就够了,我说,这就够了。”
程清实在是被这人气得不轻,耐着性子道。
“你所说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首先,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家庭;其次,你的性格是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所致,对感情淡漠怎么了,不照样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再次,不会的我可以教你,你悟性这么高,区区恋爱,怎么可能学不会;最后,没有发生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杞人忧天,不然一天天的,担心得过来吗?”
说完了。
程清抬头看她,发现江槐没有反应。
翻了个白眼后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爱谈不谈,不谈拉倒。”
手腕被扣住,这一拽,迫使程清转了过来,来不及反应,唇上便有温热袭来。
“唔……你……”
趁着程清说话的空隙,舌尖探进来,江槐毫不留情地掠夺。
“混……靠……”
力气大到程清推不开她,亲了好久才挣得半分清明。
“能不能让我换口气?”
快窒息了。
“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槐坚定语气。
“不要,谁是你女朋友,我才不当你女朋友,我受够了,谁爱当谁当。”
程清快烦死她了。
“不同意我就亲你,亲到你同意为止。”
程清:……
她不信邪。
结果嘴唇被亲肿了。
“怕了你了。”
“你是我女朋友了。”
江槐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是。”
程清妥协了。
“你不乐意?”
江槐敏感得不行,一副你不乐意我就继续亲你的强盗模样。
“没有,我要散步去了,吃完饭还没消食呢。”
“我跟你一起去。”
“江小槐,你这张脸,现在怕是还没法见人。”
程清换称呼喊她。
“你舍得我一个人待在酒店吗,孤苦伶仃,孤家寡人,孤立无援?”
什么玩意,哪来的小绿茶?
程清嘴角抽了抽。
“行,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