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
对于她来说当然不难。
但少年人,少年气。
外面的试镜者中,三位有两位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演戏模板,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身上的风尘气重了,便很难剔干净再演出那种纯粹的感觉。
在这一点上,江槐反倒更有胜算。
至于第二段戏,不仅需要满屏的荷尔蒙,还要展现出爱欲下的痛苦,这才是重中之重,连余海也说不清楚谁更有胜算。
主演、导演和投资商等主创团队在一个房间,演戏的场地在一个房间,三位试镜者的准备区域在一个房间。
按资历排,江槐是最后一个,每个人各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后入场,再有五分钟和搭档的磨合时间,这五分钟,程清会尽可能帮助三位入戏。
程清离开前,余海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收着点演。”
谨遵干爹的嘱咐,程清没使出全力,却还是和人家打得有来有回,甚至隐隐有盖过对方风头的趋势。
余海看向监视器,一段接一段地点评。
“一号第一段,给的情绪太多了,过犹不及,少年人的天真烂漫便显得虚假;一号第二段,稍好一点,最起码有性张力,但还是同样的问题,用力过猛,这个眼神,像是要把裴持吃了,到底谁才是年上?”
“二号第一段,做作,太做作,少年人的莽撞哪去了,偷亲演得像犯罪,对裴持的仰慕呢,我只看见了一个谨小慎微的皇子;二号第二段,也是稍好一点,演出了爱欲下的痛苦,但整得跟苦情戏似的,感觉眼泪立马就要往下掉,一点血脉喷张的感觉都没有。”
毒舌,犀利,且一针见血。
不愧是名导,应朗暗自咋舌。
“应总,你觉得呢?”
阮宁不动声色地移动,企图趁机拉近两人的距离。
应朗察觉到后,立马远离她,肯定道。
“余老说得对!”
连演四场戏,对程清来说是个不小的消耗,休息调整的时间,她溜回房间,来询问余海的意见。
“干爹,您觉得呢?”
余海未应,反而把问题抛回给她。
“你觉得呢?”
程清摇头,诚实答道。
“都不行。”
她说这话已经很给那两位面子了,她都收着演了,那两位还是不太能接住自己的戏,要是她火力全开,到时候片场怕是会变成她一个人的主场。
余海难得没有反驳她。
“不是还有江槐吗,正好,让我看看你对她的期许究竟能不能成真。”
水还没来得及咽下余海就来赶人。
“休息够了就滚回去。”
她来这一分钟都不到,忿忿不平道。
“我要告你压榨童工!”
余海朝她翻白眼。
“一把年纪,都快奔三的人了,装什么嫩啊?”
磨合期的五分钟,江槐进来便乖乖坐到了程清旁边,客客气气和她打招呼。
“程老师好!”
时间有限,程清没有和她废话,一句话直切主题。
“演过亲密戏吗?”
江槐想了会,否定道。
“没有。”
程清蹙眉,有点麻烦。
“谈过恋爱吗?”
现在的小年轻初高中就早恋,更有甚者幼儿园就开始,二十一岁了,恋爱总该谈过一段吧。
“没有。”
依旧是否定的答案。
“接吻呢?”
不能吧。
“没有。”
程清两眼一抹黑。
“没关系,待会演戏你只需要记住四点。”
程清发现江槐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有人戏不分的情况,只是没有当初的自己严重,最起码入戏出戏更快,调整能力更强。
即便她待会人戏不分,程清也有办法瞒天过海。
那就是pua她。
“第一,你不是江槐,你是颜矜;第二,我不是程清,我是裴持;第三,颜矜喜欢裴持……”
她在逼迫江槐尽快进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