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渐宁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再逗他,只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大概吧。你别操心这个了,过几天应该就有结果。”
我操心的才不是这个。
温乐然想着,心里又沉了沉。
刚意识到也许马上会触发一个原著的关键节点,这时又听说了这么个事,他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个巧合。
如果,这些事都有关联呢?
如果,施渐宁会因为这些事的影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呢?
比如因此黑化,或者在某一刻因为刺激而失去理智……
“温乐然?”看他突然不说话,施渐宁叫了声。
温乐然慌忙回神,却又无意识地抓了抓施渐宁的衣角。
施渐宁本要往里走,察觉到便又停下。
最终,他语气软了几分:“怎么了?”
温乐然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思绪千回百转,又回到了唯一看似可行的方案上。
“你真的不能跟我去慈善晚会吗?”他说着,有些结结巴巴的,“虽然是官方办的晚会,但是,以你的能力拿一个入场券不难吧?”
其实按理来说,重鸣集团是知名国际企业,更是国内纳税大户,平日也热心公益,施渐宁作为重鸣的掌权人,这个慈善晚会原本就该邀请他。
施渐宁闻言目光微晃,看了他一会,问:“为什么希望我去?”
因为不想让你去那个中秋晚宴。
温乐然差点就说了出来,最终还是勉强忍住,换了个借口:“因为这是我隔了那么久,再一次登台唱歌,所以我希望你能在……”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说到后面,温乐然的声音就莫名小了。
施渐宁静了片刻,声音里多了分蛊惑,继续问:“为什么希望我在?”
温乐然其实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可这个时候他心里乱得慌,更不敢多说,憋了半晌,才闷声挤出一句:“就是想。”
“那我不去。”施渐宁说着,挣开他的手就往客厅走。
“不是,施渐宁……”温乐然慌忙追上一步,跟突然再次停下的施渐宁对上眼,才猛地一惊。
要完。他太急切了。
施渐宁会看不对劲的。
果然,下一刻,就听到施渐宁问:“到底是为什么?”
温乐然迟疑了下,没回答,只闭嘴不言。
施渐宁盯了他一会,直到温乐然觉得自己紧张得快喘不过气,才听他缓声说:“今年的中秋晚宴也很重要。”
温乐然一怔,不自觉地抬头,才发现施渐宁的目光依旧锁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心里又紧了紧。
施渐宁还在继续解释。
“不止我,国内数得上名的家族和企业都会派人参加。因为这次聚会,可能会促成多方联手的合作。
“你可以理解为……这次中秋晚宴,可能事关重鸣集团未来的发展,乃至存亡。”
男人说到这才停了下,微微勾了勾嘴角。
“我这么说,你还是更希望我去参加那个慈善晚会吗?”
温乐然回答不出来。
没有比这一刻更让他清晰地意识到,施渐宁是重鸣集团的掌权人,是肩负着施家重担与未来的继承人。
因为这个身份,这个人曾毫不犹豫地放弃如日中天的演艺事业,无视自己的喜好和追求。
如果这个中秋晚宴真的事关重鸣的未来,他恐怕真的没办法阻止施渐宁参加。
挣扎很久,温乐然终于小声说:“那……算了。”
施渐宁看着他:“或者,你可以再给我一个理由。”
温乐然听懂了。
只要他给出正确的理由,施渐宁就可以为了他放弃那些。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你要是去了,说不定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亦或是再编一个谎言?
一边是责任,一边是人生,温乐然根本说不出口。
他不是不知道这可能只是个巧合。可正因为如此巧合,原著的剧情就像是个庞大的阴影,始终压在他心头,让他无法放松。
就在这时,施渐宁又突然笑了声:“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你又做了个梦,梦见我会在这中秋晚宴上,遇到很不好的事?”
刚冒头的想法就这么被直接说了出来,温乐然一惊,接着才反应过来,这是他上次阻止施渐宁去长栏市时说的借口。
温乐然:“……没有。”
同一个借口不能用两遍他还是知道的。
顶着施渐宁略带探究的目光,温乐然终究什么都没再说。
“我有点累,先上楼了。”
落荒而逃似的往楼上走了几步,他才又停下。
“晚安。”
“晚安。”
施渐宁笑笑,应了声,没有阻止。
直到看着温乐然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