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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2)

她察觉不到父亲的感觉了,手臂上的绒毛平静得诡异,她好像从温和的海浪里,一下子来到陆地上,一切难以忍受。

她触摸到的一切都不再虚幻缥缈,可她还没看完呢。

月光落在她脸上,蒙上一层浅浅的白釉,她的眼泪落到她脸颊,又从下巴滴落。

大家看着这个小姑娘,想要安慰,却手足无措。她的泪珠晶莹剔透,宛若宝石落下。

迟雪定定站在门口,一句话不说,一直流泪。

直至满面泪光。

-

时间只过去一天,郭雨生晾的衣服干了,干得很彻底。

邻居担心她,给她做了饭。早上去敲门时没有回应,下午再去敲,仍是没人应答,到晚上,三次敲门。邻居以为她太过自责,想不开,着急之下只好报警。

发觉人还安好后,警察联系居委会,居委会担忧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她的父亲素来孤僻,连家庭信息都没留下。

大家哀叹,父女俩相依为命,如今只留她一个人孤立无援。

大家想,迟雪一定很自责愧疚,不然她怎么会在客厅里睡足二十四小时,还人事不省呢?

她时常对着窗口,靠在有草的泥旁,对天空张望。

她想找白鸽子,可即便她拿着面包边,它们再也没落下了。

居委会兜兜转转,问了所有能问的人,终于在一个部门里,问到郭雨生唯一剩下的亲人。

那个部门快被取缔了,大家都漫不经心地消磨着最后时间,人员直接拿出尘封的档案,将知道的给了他们。

居委会前来问迟雪:“你知道你父亲还有一个弟弟吗?”

迟雪托着下颌,只是望天边。

郭雨生的唯一剩下的亲人,是一位医生。居委会联系到他,对面得知哥哥留下的遗孤后,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在电话里答应了。

他们被安排见面,医生前来她和郭雨生的房子,迟雪转头,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医生走近,弯腰蹲下,在迟雪身边问:“你叫小雪,是吗?”

他已经做到最大的温和,尽管语气里还透着些冷漠,迟雪把头转回去,喃喃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叫尺尚。你亲手送走了爸爸。”

“是的。”他轻声。

“你还亲手解剖了他。”

医生望了望窗台,他说:“这是他愿望。”

父亲的弟弟正如父亲所想,成为了很好的医生。他现在是市立医院里最好的专家,他的高智商让他在学术上一路绿灯,稳健的手让他在这片地区的外科上独一无二。

他有一个圆满的家庭。他的妻子双目失明,喜爱雕刻版画,他有一儿一女,住在临近郊区的别墅里。

迟雪住入了这间别墅,父亲的弟弟说,尺言是在这间别墅里出生的,他的童年,青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父亲的弟弟很细心,把她安排在尺言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简洁,东西都没换过,保持得很好。她看到的是什么样,尺言房间就长什么样。迟雪望着这个尘封多年的房间,想象着那个十九岁的尺言,想象他的现在,他的未来。

他会春风得意,会散发最耀眼的光辉,他也会急转直下,遭受不堪的磨难,会落得满身伤疤。

她无数次躺在那张床上,想着父亲,她却一次都没有梦到过他。

迟雪在这样的遐想和回忆中,读完高中,她走了艺考,考上父亲的那所大学,考到同一个专业。

她上课的时候,会想着父亲坐在同样的桌椅上,听着教授讲课。

她突然听到:“我曾经有过一个学生。”

“他很有天赋,五官也标志,非常优秀,我劝他毕业,去首都看一看。他没去,留在本地做电台。”

“他没做两年,就成了电视台的一哥,我当时就在想,他这种人,无论怎么样都能成功吧。没过几年,彻底失去消息,他大概是转行了吧。”

教授定定,他的眉眼白了,年纪大了,他望向学生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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