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潜眉头紧皱,双目锁住陆长莹,急声问道:“他有没有为难姝儿?”
陆长莹摇摇头:“大哥发现我给您和二嫂传信以后就把我遣到了院外,我也不知道院内的情形,不过依我对大哥的了解,他是不会为难二嫂的,他那样钟意二嫂,又怎么舍得惹二嫂生气。”
“倒是您……”陆长莹顿了一下,接着道,“叶侍讲,我知道大哥对不住您,可大哥一向说一不二,他现下发现了您和二嫂私下往来,怕是会对您不利,您不若到外面避一避罢!”
陆长莹满面忧色,叶潜知道她是真心为他着想的,可他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道:“姝儿还在汴京,我绝不会弃她于不顾,我和她,总要共进退的。”
陆长莹怔怔地看着叶潜,面前的男子身形削瘦,却有着冰雪一般的筋骨,难怪二嫂嫂一心要嫁给他。
她不再多费口舌,正色道:“叶侍讲,大哥哥现下对我有了防备,我没法子再给您传信了,但您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请一定告诉我,我绝对全力以赴。”
叶潜点点头,亲自把陆长莹送到门口,瞧着马车行远了才折回院内。
紊乱的气息在胸腔里乱窜了,陆长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些期待,更多的是酸涩,心里总不得畅快。
回到信阳侯府的时候天色已晚,只见两个侍女来去匆匆,险些撞到陆长莹身上。
陆长莹叫住一人,斥道:“天榻了也有个儿高的人顶着,你急赤白咧做什么,把规矩都学到哪里了?”
事缓则圆,大户人家讲究四平八稳,最忌讳一呼三颠。
侍女定住身形,向陆长莹行了个礼,低声道:“小姐,霜姨娘不见了,侯爷大发雷霆,奴婢、奴婢……”
陆长莹这才发现那侍女是胡泠霜的贴身丫鬟,也难怪她忐忑不安。
她不再理会那个丫鬟,快步行到胡泠霜的明月轩,明月轩安静的落针可闻,花厅房门大开,陆凛似一头暴躁的野兽,焦急的在厅内踱来踱去。
信阳侯守卫森严,竟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府内把人掳走,单想起这个就让陆凛胆寒,更遑论胡泠霜还怀了他的骨肉。
他决不能让胡泠霜有三长两短。
踱到茶榻旁边的时候,陆凛忽瞥见茶榻旁有一片灰色衣角,他弯下腰,把那片衣角捡起来,那块儿布料用料考究,是从程子衣上撕扯下来的。
陆长稽有几个门客时常穿程子衣,想到这儿陆凛神色大变,飞一般向迦南院冲去。
“父亲!”陆长莹低低唤了陆凛一声,陆凛仿若没有瞧见她一样,匆匆而去。
夜幕降临,信阳侯府灯火辉煌,陆凛飞奔到迦南院,急声问程栾:“雪霁呢,我要见雪霁?”
程栾指了指书房:“大人在书房。”
陆凛推开书房房门,只见陆长稽正坐在交椅上看书,陆长稽的头发半扎着披散在肩头,面如冠玉,神情儒雅温和,仿若只是一个清矍的书生。
陆凛的手指颤了颤,声音也有些嘶哑,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长稽,道:“你把胡泠霜弄哪儿去了,她还怀着身孕,你有什么不满只管冲着我来,休要为难她。”
陆长稽把手中的书放到书案上,气定神闲:“父亲有什么不满,也只管冲着儿子来,休要打姝儿的主意。”
“你、你……”陆凛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他震惊地看着陆长稽,“姜姝一个孀妇,还是你的弟媳,你难道还想为了她残害自己的手足?”
“我今日确实是起了歹意,却也是为着你的前途、你的名声着想,你又何故如此待我。”
想到自己白日的行径,陆凛心有余悸,所幸有程栾所挠,他没有得手,若真杀了姜姝,陆长稽怕是把整个信阳侯府翻过来。
陆长稽眯着眼看向陆凛,周身弥漫起凌冽的寒意,他把一个锦盒放到陆凛跟前。